礼炮声很大,白清曼在被第一响吓到后,袁丰用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过了好一会儿
这么伤心?
手掌移开,白清曼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泪痕。她低头找纸巾,袁丰看着她,眼神凝重。
白清曼擦了眼泪,抬头看袁丰,问他是不是骗她的。
袁丰回道,我撒这种一问就拆的谎有什么意思?
眼看着眼泪又要决堤了,袁丰把她搂过来,叹道,平时看着挺软的,这会儿倒死心眼了
白清曼埋在他胸前,静静地流眼泪。她说不上来现在的心情,只知道堵得难受。袁丰的大掌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唇挨着她的鬓边,若有若无地碰着
下车前,白清曼说她会找贺宗林问这件事的,我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
聪明的姑娘。袁丰笑道,不过,你得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不等她拒绝,袁丰直接拿走她的手机,Cao作了一下。开了车锁,袁丰把手机递给她的时候,他郑重道,结婚的事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白清曼落荒而逃。
过了两天,袁丰给她打电话,发现自己再一次被拉进了黑名单
袁丰心里的怒气渐渐涌上来,然后想到白清曼害怕的样子,又把自己气笑了。看来得下个猛药了
再说白清曼,从袁丰那里得到了这个爆炸消息后,魂不守舍了两天,也没敢打电话去问贺宗林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她想,也许贺宗林会主动跟她解释的。
可是,她没等到贺宗林的解释,等来了他妈妈的到访。
贺宗林的母亲是个很干练的女性,她和一般的贤妻良母不一样,年轻时也是和贺定邦一起打拼的职业女性。现在虽然不上班了,但公司的大事,贺定邦还要跟她商量着来。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的全职太太。
显然,白清曼这娇娇弱弱的,一看就是等着做全职太太的样子。
白清曼请了贺太太坐,给她倒了杯茶,自己坐在了侧面的小沙发上。她心里突突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颜芝坐得板正正的,她也不说废话,开门见山,白小姐,我来呢,主要是说一说我儿子贺宗林的事。我希望你能主动和他一刀两断,为此,我准备了一些补偿。推了一张支票过来。
白清曼不是没想过这种场景,还算镇定,我要等宗林跟我说。
他?他现在没空,在约会呢。
约会?
城北蒋家的小女儿,本事了不得。颜芝赞道,眼神都热了几分,我家宗林都高攀了。
白清曼的胃里拧成一团,脸色不太好看。颜芝犹嫌不够,你要是不信,我们来打个电话
她拨了贺宗林的手机,按了免提放在茶几上,嘟嘟几声后,熟悉的声音想起,妈,什么事?
儿子你现在在哪儿呢?见到蒋小姐了吗?
见到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颜芝笑道,妈不放心,你让蒋小姐接个电话呢?说罢看了一眼白清曼。
扬声器里传来细微的声音,然后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颜阿姨好。
好好,小薇呀,改天到家里来玩啊?
好的,颜阿姨。
电话回到贺宗林手上,颜芝又叮嘱他要把人安全送到家,贺宗林答应后, 才挂了电话。
白清曼这两天哭得有点多,眼下竟干涩得没有眼泪。好歹保住了一点颜面。
颜芝起身时说,我无意让白小姐难堪,只是宗林他要娶什么样的女人,他心里有数。你也要有数。大家都是女人,做情妇不光彩的,白小姐这么年轻,可别误入歧途。
她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开了门送客。
对了,这间房子
我会尽快搬出去的。白清曼鼓了勇气直视她。颜芝眉毛微动,颔首微笑。
白清曼累极,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她父母离婚的时候也是在秋天,和今天一样,太阳很好,暖融融的。打从她记事起,家里就不安宁,夫妻俩一个吵得比一个凶,有时也会动手。她妈妈告诉她,因为她是个女孩儿,而她爸想要个儿子。她妈妈吵凶了就骂她不争气,投胎都不会。后来她妈妈再婚后生了个儿子,而她爸爸又生了个女儿,把她妈妈好一阵得意。
领离婚证那天,她记得清楚,她妈妈的嫁妆都已经搬回娘家了,屋子里空荡荡的。白清曼站在家门口,看着妈妈把最后的行礼收拾好,对她说,你要学乖一点,等妈妈接你去外婆家住。那时候她妈妈对她还是有一点温柔的,只是后来都给了弟弟。
她每天都很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等妈妈接她一起住。可等来等去,妈妈再婚了,爸爸也要再婚了。她就像件累赘,妈妈家住一段时间,爸爸家住一段时间
她不知不觉睡着了,然后被电话铃声惊醒。
是贺宗林。他问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