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言惜安就请了家庭医生过来给言妍做了个全方位检查,确定她没有大碍后才放下心来。安攸宁本来在外省参加商业活动,得知言妍生病后也连夜赶了回来。
言妍从小就体弱多病,小学的时候还动过一场大手术,手术是成功了,术后的并发症却差点让她去了半条命。
从那以后,家里所有人都对言妍的健康状况打起了十二分注意,有时候一个感冒都要拿出上手术台的架势来,简直是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来对待。
这几年她的身体状况稍微好了点,家人才不那么紧张了。
午饭后,言妍吃完药就坐在床上看起了书。不知不觉中,倦意袭来,她靠着床头睡了过去。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床头,刺眼的光线让她不由得蹙起了眉。
忽然,光线变暗了。
言惜安把窗帘拉好,跪坐在床边,伸出手抚平了少女眉心的小峰。他的目光落到了她微敞的领口上,一条项链半掩在衣领下,若隐若现。
言惜安将那条项链勾了出来,握在手心里,无声地笑了笑。
她一直把他送的项链戴在身上。也许她永远不会知道,这条项链寓意着对爱情的永恒追求和忠贞。
他凑近她,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心,又轻轻地碰了碰她的眼睑,终是无法克制住自己的爱意,吻住了她的唇。
安攸宁经过言妍的房间,见房门微掩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这一幕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她的手一松,茶杯掉在地上。
砰啷
茶杯四分五裂,茶水泼洒了一地。
言惜安的身躯一震。
他僵在那儿半晌,缓缓转过身,看着母亲震怒又难以置信的表情,缓缓叫了声,妈。
哥哥?妈妈?言妍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们。她被方才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吵醒了。
妈妈有事要跟你哥哥单独谈一谈。安攸宁给了言惜安一个眼神,温声对言妍说。
言惜安没有回头去看妹妹,只是沉默地跟着母亲走了出去。
言妍看了眼满地的碎片,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踌躇了一下,偷偷地跟了过去。
书房的门被大力地甩上。
言妍将耳朵贴在门上,手圈成一个听筒状,尽力听着里面的动静。
书房里,言惜安跪在母亲面前。
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过来,他的脸被打得一偏,脸上浮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在吻她。
言惜安!那是你亲妹妹!安攸宁气得发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言惜安抬起头,露出一个惨淡的笑,直视着母亲,一字一顿地道,妈,我是认真的。我爱她。
听到这,门外的言妍捂住嘴,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安攸宁怒不可遏,又是一耳光打过去。她下手失了轻重,言惜安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混账!你是要毁了她吗?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心上。
她拿下搁在书架上的鸡毛掸子,狠狠地抽在言惜安的背上,厉声道,认错!
言惜安闷哼一声,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倔强地抿唇不语。
长这么大,你还不知道人lun纲常四个字怎么写吗?
安攸宁失望至极地看着执迷不悟的儿子,又是重重地几下打在他背上,大有不打到他认错绝不善罢甘休的决心。
言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她连忙推开门,出声制止道,妈妈!不要再打了。
言惜安狼狈地将头扭向一边。他不想让妹妹看到他这副模样。
妈妈,求求你,不要再打哥哥了。言妍恳求道,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安攸宁看向女儿,深吸了一口气,将掸子扔到地上。铁柄撞击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妍妍,你跟妈妈过来。她转身走出书房,没再理会言惜安。
言妍跟着母亲来到客厅坐下。
安攸宁喝了几口茶,压住心头的火气,静默了片刻,才道:妍妍,你哥哥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妈妈,我没事你别怪哥哥。
妍妍,你不用替你哥哥说话。
言妍摇了摇头,哥哥他只是,只是她的喉咙哽得难受。
安攸宁从她未说完的话里察觉到什么,心一沉,严肃道,妍妍,你们是亲兄妹。
言妍的心拧成了一团,眨眼的那一刹那,眼泪就掉了下来。
母亲拍拍她的手,放柔了语气,语重心长地道:妈妈知道你从小就和哥哥亲。可能因为你不怎么和男孩玩在一块儿,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才对身边唯一亲近的异性产生了一些错误的憧憬。
但是,妍妍,你已经大了,该知道避嫌了。听妈妈的话,和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