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像隔着云雾,看不清里头的活色生香。
虞竹笑上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针织衫,衣服被推高,露出雪白的一大片背脊,因为拉扯的缘故,领口被撕裂了,挂在珠玉似的肩头,发丝凌乱地搭在脸庞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脆弱狼狈,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掩藏于邵逸风内心深处残暴的凌虐欲正如同电流般鞭挞着他的神经。
一双带着薄茧的手顺着腰肢往上抚摸,激起身下之人的颤栗,随后在某一处地方用力。
虞竹笑闷哼一声,身体紧跟着抽了一下,鼻翼翕动,能看见上头细密的汗珠。
邵逸风连指尖带着因为亢奋而变得炙热的体温,他克制着自己直起了身体,停下手里的动作,赤红着眼睛质问他,“明明很疼,为什么还要忍着?”
脱掉衣服才能看见他身上触目惊心的淤伤,只是一个扭伤崴脚,哪用得着那么一大袋子药,现在一看,他身上果然还有别的伤。
虞竹笑的左侧大腿处背脊的蝴蝶骨上以及胳膊肘都有布满了严重的淤青,得亏是刹车及时以及厚重的棉服,不然现在人应该进手术室了。
邵逸风沉声问道:“为什么不反抗?”
虞竹笑能感受到身上折磨似的钝痛,他喘着粗气,想要开口,又觉得牙疼,身体瑟缩着躬起了背脊,把自己的脸往靠坐深处埋。
疼,很疼,他疼得快要死了!
反抗会被束缚,求救会被捂嘴,希冀被绝望吞没……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他过了很多年。
忍受痛苦已经成为习惯,反抗与求救两个词很久都没有出现在虞竹笑脑海里了。
所以邵逸风问他,他却答不出来,求救的话说出口,又有谁能听见?
邵逸风咬着牙说,“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他没有真的要做,前面的话也只是说出来吓唬吓唬他,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虞竹笑就像是个玩偶似的任他揉捏,连反抗都细微得能够忽略不计。
虞竹笑的默不作声在邵逸风看来等同于默认,那一刻像有一把冰冷的利刃刺入血rou,刀尖抵在心口,疼痛堆积在胸口,随后炸开,涌向四肢百骸。
邵逸风想,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有这样的感觉,他不应该在乎这种问题,但事实恰恰相反,他开始在意虞竹笑是怎么看他的,他期待着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里能够有他。
自己是喜欢上他了吗?不,这太可笑了,时间太短了仅仅只是上了一次床,走肾不至于走到心里去,邵逸风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邵逸风的胸膛重重地起伏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便敛去了所有情绪,他拾起对方被自己扒掉的衣服放在一旁,又将自己宽大的风衣展开披在了他的身上。
俯身靠近对方时,黑漆漆的眉眼盯着他,犹豫了半晌还是道出了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对不起。”
其实邵逸风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克制有理且绅士的,他从小接受的Jing英教育将他塑造成一个优秀完美的豪门贵公子。
但他的父亲是邵呈,邵呈带给他残缺畸形的童年,教给他的一切都与正常社会价值观相悖,他在别的小孩还在为一个玩具而哭闹的年纪就已经学会拿枪,正与邪,善与恶,和善与暴戾并存于他的身体,交织融汇,但所有的Yin暗与危险都被表象所掩盖,让人察觉不到那些危险的存在。
有些时候,他甚至是邵呈完美的复刻。
但所有的伪装都在虞竹笑面前不攻自破,面对虞竹笑,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不成立,目光控制不住被他吸引,情绪不由自主被他牵引,在他年少偷吻沉睡中的虞竹笑的那一刻,想要得到虞竹笑的渴望就如同野兽的侵占欲一般几乎成为梦魇,所以在那一晚,邵逸风根本就不会放过自己送上门的虞竹笑。
但是紧接着得到后就想要更多,野兽如果不再急于将猎物拆吞入腹,就会松开自己的尖牙,让猎物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奔跑逃窜,他乐于观看猎物被自己吓破胆,逃跑却无济于事,直到猎物Jing疲力竭,这才到了进食时刻。
如果猎物一开始就已经半死不活了,那这也就丧失了所有的乐趣,甚至是食欲。
就像现在,邵逸风将风衣披到虞竹笑身上,随后起身打开了车门。
虞竹笑在他将衣服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便愣住了,随后听到的话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但是再次关闭的车门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
他慢慢伸手,试探似的将手搭在身上的衣物上,随后五指收拢,紧紧拽住了风衣,身体瑟缩着把自己藏得更加严实。
邵逸风在虞竹笑心里的形象又重新模糊了起来,他大可以一做到底,但是却突然戛然而止,硬生生用一句‘对不起’给为非作歹的自己加了一个情有可原的理由。
邵逸风倚靠在车门上,没立刻就进去,地下车库只亮着几盏光线昏暗的照明灯,愈发显得Yin冷孤寂。
正巧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邵逸风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