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后座宽大舒适,虞竹笑却仍是正襟危坐。
坐在另一旁的人西装革履,即使闭眼假寐,昂贵Jing致的定制西服连一个折痕褶皱都是规矩齐整的。
车辆行驶间,优越的车内隔音让内部静谧无声,虞竹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怎么跑到公安局去了?”邵呈开口询问,语气称得上是和善。
即便如此,虞竹笑心底还是轻微的一颤,他跟了邵呈那么多年了,了解他的伪善。
虞竹笑知道他会问,就算是心里已经打好了腹稿,等到他真的开口还是语塞了半刻,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事情的经过。
“还有呢?”邵呈没睁眼接着问。
邵呈出现在警局的门口,就证明他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的语气让虞竹笑捉摸不定,他不确定邵呈知不知道昨晚他和邵逸风发生的事情。
沉yin一会儿道:“没有了。”
虞竹笑刚说完就被卲呈用一只手捏住了下颚,他手上的力道极大,他被迫抬头直视对方。
岁月在他脸上的痕迹更加深刻,两鬓泛着斑白,他的皮囊已经见老,眼神却依旧矍铄,盯着虞竹笑看的时候甚至带着些令人森然的Yin鹜。
“是你老老实实全部交代,还是我让人去查,如果查到什么其他的,我会生气。”
虞竹笑因为他的语气而抖了一下,但眼睛还是直直地看着他,并伸手搭在了他捏着自己下颚的那双手上,微微用力,“你弄疼我了。”
也许是被虞竹笑磨人的态度取悦到了,卲呈手上的力道松了一点,他的手指顺着下颌线往下,撩开了虞竹笑松散的围巾,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虞竹笑接过那双手,并且主动让自己贴近,讨好似的在那手心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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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开进了位于半山的麓西湾一号别墅。
邵逸风先下的车,他一下车就看见虞竹笑从停在自己前面的车里下来,他的围巾已经不知道去哪了,下车的时候迎着一阵风,他拢了拢衣服,随后便被下了车的卲呈揽着,往别墅大门走。
邵逸风紧随其后跟上,进了门就有佣人上前来帮忙把大衣收着,卲呈身边还跟着几个助理,他连外面穿着的大衣都没脱就直接带着虞竹笑一起上了楼。
邵逸风也独自一人回了自己房间,上楼前被告知一会儿还要和卲呈一起用早饭。
他与这个自己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已经七年没见了,虽然在外留学期间定时会有视频通话,但大多都是隔着电子屏幕进行机械性的交代,与其说是父子,不如说是上下级更为贴切。
邵逸风幻想过很多他们父子见面的场景,但却从没想过他们相隔多年的重逢是在一张桌子上心平气和地吃着早饭。
卲呈看上去也是刚回来的样子,虽然身上换成了舒适的衣物,但周身的威严不减半分,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右手边按照规矩摆放着最新更新的财经新闻或者是助理整理完的公司报表。
虞竹笑此时坐在他的身侧,看不出神情,只是低头吃自己的早饭,他并未觉察到邵逸风坐到了自己对面,是在感受到一道快要接近实质般无可忽视的眼神后他才微微抬眼,看见了正盯着他看的邵逸风。
其实那眼神在别人看来再普通不过,但在虞竹笑看来,他的眼神是赤裸的,几乎是毫不掩饰地看着他,让虞竹笑不得不在刚与他视线对视的那一刻就立刻做贼心虚地低头,一时间脑子里思绪混乱。
他慌乱地转移视线,为了显得自己神情自然还伸手去拿摆在餐桌中间的三明治。
然而好巧不巧,他刚一伸手,坐在对面的邵逸风也紧跟着伸了手,像是能预知未来似的两只手在那盘三明治上方捧在了一起。
虞竹笑的手在那一刻僵住,不是因为邵逸风手上的温度有多温暖,而是他眼底里含着的盈盈笑意,他听到他问:“这个好吃吗?”
他问的时候就好像这个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虞竹笑很快又像是触电般把手抽了回去,仓皇地握起自己喝粥的勺子,嘴里含糊地说了句:“不知道。”
邵逸风的手倒没有半分停顿,很自然地把三明治拿了起来,递到嘴边一口咬了下去,掩饰了嘴角无意识起伏的浅笑。
卲呈放下了手中的报表,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搁在了报表上,随后才缓缓说道:“我之前你告诉我是一个月后回来,怎么提早了这么多?”
“预计是还有一个月才会把最后一门课修完,没想到提前一个月修完了,就干脆回来了。”邵逸风咽下了嘴里的三明治后回答。
卲呈听后隔了几秒又问:“接手你母亲留下的产业也有几年了,感觉怎么样?”
“有父亲您留下的智囊团,一切都还算顺利,我还在学习的工程中,这次回来也是希望能在父亲的手下好好历练历练。”邵逸风的态度恳切,一言一行都符合一个好儿子的标准。
在场唯一不舒服的可能只有虞竹笑,他捏着勺子的指尖泛白,从刚才到现在粥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