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身倾倒时,里面的开水瞬间浇在了我的右手腕上。
先是「啪」的一声,那是保温瓶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是我疼痛难耐的声音。
滚烫的开水,瞬间倾覆在我的手腕处,而我被烫的直接「哇~」地一声哭喊
了起来,左手攥着右手臂,直接从床头滚到了地上。
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瞬间嚎哭不止。
那种钻心的疼,让年龄尚且幼小的我,忍不住痛哭流涕,似乎只有这样,才
能转移神经上的痛感。
而这个时候,听到声音的爸妈,赶紧打开灯,急急忙忙的跳下床,扶起我的
身子,查看手腕上的烫伤。
穿着单薄秋衣裤的姐姐,也一脸着急的跳下床,眼神关切的看着我。
爸爸先是把我扶了起来,然后让妈妈赶紧把抽屉里的烫伤膏,又去西屋的杂
货箱里找出一块蒸菜用的新纱布,剪出一条手掌宽的绷带。
等爸爸弄好纱布后,妈妈已经把烫手膏均匀涂抹在我那被烫手的手腕上。
当略带丝丝凉意的烫伤膏涂抹在伤口时,我正依偎在姐姐的怀中。
或许是因为女孩子发育比男孩子早的缘故,和我同一天出生的姐姐,此时看
上去比我要大上一些。
每当我依偎在怀中的时候,就像一个孩子一般,虽然我们俩都还只是八岁。
闻着姐姐身上淡淡的幼女清香,脸庞贴着姐姐的胸口,我甚至隐隐约约中可
以感受到姐姐的心跳。
在这种温馨的环境,不止是姐姐的缘故,还是烫伤膏起了作用,我惊奇的发
现,手腕上竟然不那么的疼了。
唔……这一定是姐姐的魔力,是她让我遗忘了身上的伤痛。
我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孩他妈,你去厨房铲点锅底灰来,然后用香油搅拌均匀。」
爸爸拿着用蒸菜布做成的简易绷带,对着妈妈说道。
「咳……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放下手中的烫伤膏,妈妈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去厨房弄锅底灰。
虽然嘴里抱怨着,但是妈妈看着我刚才惨不忍睹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
就这一个儿子,从小就宝贵的不得了,都这么大了还和他们夫妻俩睡同一张
床,就是担心儿子一个人睡西屋那边孤单害怕。
看着不再哭喊的我,姐姐左手轻轻搂着我的肩膀,右手小心翼翼的拖起我受
伤的手腕,轻轻吹着凉气,希望这样能够减少疼痛,毕竟,烫伤最让人头疼的就
是那种火辣辣的灼热感。
对于姐姐亲昵的做法,爸爸蹲在一旁看着,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在心底感
到一丝欣慰。
在农村里,年龄相仿的兄弟姐妹,从小就喜欢拌嘴吵架,因为年龄之间的差
异不是很大,谁也不服谁。
而像我和姐姐这样的双胞胎姐弟,能做到如此亲密无间,姐弟和睦的,真的
很少,甚至可以说是独一份儿。
不一会儿的功夫,妈妈就端着一个瓷碗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根筷子。
爸爸把纱布铺在桌子上,用筷子搅起一坨用香油拌好的锅底灰,然后仔细地
均匀的涂抹在纱布上面。
看着那黑糊糊如同污泥一样的东西,我打心里有些恶心反感。
虽然知道这是我们村子里的偏方,治疗烫伤有奇效,日后还不会留疤,但是
,心里还有些抵触。
毕竟,我们家虽然穷,但爱干净的妈妈,从小就要求我和姐姐注意个人卫生
,这种锅底灰的东西,还是第一次涂抹到皮肤上。
折腾了好一会儿后,爸爸终于把纱布成功的绑在了我受伤的手腕处。
经过我这一番折腾,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对于夜生活基本上可以说是无
的农村来说,这已经是很晚了。
爸妈重新整理了一下床铺,赶紧催促着我上床睡觉。
这个时候,黑猫警长早已经演完了,再加上手腕上的烫伤,我也只好不情愿
的爬上床,准备睡觉。
当爸爸关灯以后,由于我是睡在里面,紧贴着墙壁,而被烫伤的又是左手。
一旦平躺下去,就会撞到左侧冰冷的墙壁。
而这个时候,烫伤膏最初的清凉感已经消散,再加上爸爸缠着的纱布又比较
紧。
那股钻心的灼热感再一次袭来,让幼小的我无法忍受那种疼痛。
先是小声呻吟着,紧接着越来越痛,慢慢的我又开始抽噎哭泣起来。
或许,对于年幼的我来说,面对痛苦时,哭泣,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原本还压抑着小声的抽涕,随着疼痛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