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想等其他人收工后一起回酒店,却在外面看到孟奚衍。
谢冷月顿了一下,当作没看见,忘了东西似的又转身往回走,孟奚衍被当成了空气,也不恼,长腿几步过去抓住谢冷月的手腕,不顾女孩的挣扎把她搂进怀里,凑近她耳边低笑,你不介意给别人看到的话,咱们可以多玩一会,我没关系。
孟总,您想怎样?
孟奚衍掌心贴在她腰侧揉了几下。
陪我去趟新沪。
不去,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
谢冷月脸上换上些笑,亲昵的像是在跟他聊那家店好不好吃,顺手帮他整了下领口。
孟奚衍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干脆的拒绝,看谢冷月松开他跟在阙炎助理后面上了车,也跟了上去。
不大的保姆车里一下坐了两个很有压迫力的男人,助理苦着脸自觉换到下一辆,谢冷月没看身后上来的男人,坐在一边靠窗的位置,拿了桌上放着的一个红彤彤大苹果,放在鼻尖闻了闻,浓郁清甜的果香,阙炎好像很喜欢吃苹果,她想着,一边在手里无聊的把玩。
想吃?我给你削。阙炎问她。
谢冷月摇摇头,但还是找来一把折叠水果刀,指腹在苹果翻动间与刀刃危险交错,一边的孟奚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长长的果皮掉落下来。
谢冷月紧紧握着刀柄,望着孟奚衍不说话,像是在无声对峙,气氛一时凝固。
阙炎对闹脾气的两人有点头痛,抓过谢冷月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咬了一口,老怀甚慰地模样拍拍谢冷月,好了,你们别闹了。
谢冷月很不爽,心理压抑的暴虐几乎要控制不住,拉扯间手心握住刀刃,被孟奚衍眼疾手快的掰开手指。
你疯了,冷月!
两个男人一个去找医药箱,一个握着她的手仔细查看,手心处浅浅的伤痕已经沁出鲜血,好在并不深,孟奚衍松了口气。
谢冷月谁也不想看,不管阙炎怎么劝都不愿松开手让他给自己上药,等到了地方自顾自下了车去自己的房间。
阙炎自诩对付这样的情况很有一套的,但是跟着孟奚衍上了电梯,看已经恢复平静的谢冷月一言不发的站在前面,又很觉得无计可施。
孟奚衍示意他不用管了,跟着谢冷月楞是凭着腿长不要脸的挤进了房间。
谢冷月进了屋开始收拾今晚和明天要穿的衣服,她带的东西不多,只靠一只手还是有些不方便,受伤的那只手血迹已经干了,但痛感依旧实实在在的传递过来。
她已经没什么事情要忙了,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梁默这段时间都不在新京,那间房子,她连钥匙都没拿。
谢冷月忽然想它其实没自己想的那么豁达,她也挺爱吃醋,不带钥匙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猜测林琴之前也去过那里。
冷月。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孟奚衍突然开口。
孟总,您自便,我要去洗澡。
你手上还有伤。
就这?谢冷月好笑地看了看手心,不多的血ye在手心凝结出鲜红的斑块,看着竟有些病态的美感,她手指伸展又握住,看到重新裂开的伤口沁出血珠,沿着手指滴到地板上,随意的甩了甩,转身进了浴室。
她没那么疯,更不傻,这种程度的伤口连疤都不会留下,可她非要把这样的自己表现给别人看,伪造出她可以对自己更狠的假象,这样别人的伤害对她来说也就不值一提。
很奇怪的一套自圆其说的理论,就像她铸成的自我防御的盔甲一样徒有其表。
但已经无关紧要,事情还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痛能帮她保持清醒,这很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谢冷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心情已经调整了很多,她顶着半干的长发坐到床边,看着正垂眸沉思的孟奚衍。
两人第一次如此正经的面对面坐着,没拉开的窗帘让室内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你知道苏霁白跟我的关系吗?孟奚衍斟酌着措辞。
我记得,他曾经叫你表哥。
你记性倒挺好。孟奚衍苦笑一声,
苏霁白的母亲,是我的姑姑。
他一开始本来不知道这些,我也没跟他说过,他倒是自己偷偷查出来不少。
谢冷月疑惑反问,这说不通,既然这样,苏霁白为什么还要总是搬家,还有他妹妹
无非是家族的内部争斗。孟奚衍解释,
姑姑年轻的时候很有魅力也很聪明,当时风头正盛,主要负责美国那边的投资业务,跟孟婉钰这边矛盾还没那么激烈,她很早就在美国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就是孟京桥和孟青河。后来她那边公司出了些问题,老公出轨,带着大部分家产跑到国外,丢下了她跟两个孩子。
孟奚衍看向聚Jing会神像在听故事的谢冷月,这些家族斗争和不堪的历史,说来总带着些狗血味儿,他隐掉了里面的种种暗算猜忌和争斗,仿佛只是在讲长辈年轻时无足轻重的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