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两人收拾完,梁默送她去机场,在大厅告别。
谢冷月看着他,准备说再见,又被梁默拉住,手指在她脸上不客气的揉捏。
你这个样子过去,是要勾谁去?
她脸上还带着情动的chao红,眼角水汪汪的看他,却似乎带了些性感诱人的气质,想到她这次又要在外面好一阵子,梁默就有些不爽。
冤枉呀,谢冷月抓住他的手指,无奈笑起来,我这个样子,还不是被哥哥馋的。
梁默也笑,揉揉她的头发,目光锁住她,几乎就要吻过来。
梁总,我们该登机了。
不远处走来的齐铭适时的制止了两人,要是在机场被拍到这对兄妹,事情会麻烦很多,他头痛的想。
梁默脸上的笑敛了下去,换上惯常温和的面容,冲他打了招呼,跟两人告别。
齐铭拉着她的行李箱进了闸口,两人身影隐没进去。
飞机上,谢冷月带着眼罩在躺椅上补眠,耳边是发动机的嗡鸣,还有齐铭在一边缓慢翻动着资料的纸张摩擦声。
她掀开眼罩看了看窗外,天空上方是一片碧蓝,下面是一片浓密而软糯的云层,忘了在那里看到,有些高海拔的云层,看起来柔软,实则却是在极低温度下形成的冰云,拥有无害的外表和绝对的杀伤力,她想着,慢慢勾起唇角。
她其实挺喜欢忙碌的工作,这样才能更加享受忙碌之余,像现在这样惬意的偷闲。
谢冷月从包里掏出了一方手帕,递到齐铭面前。
她还没在其他年轻男人身上看到过有随身带手帕这个习惯的,有点好奇,但没问。
我洗过了,谢谢。
齐铭接过,塞进上衣口袋,看谢冷月自然的接过他看完的文件,一本正经的侧脸。突然对这个女孩有了些探究的欲望,她的情绪很少瞒他,却从来不会吐露什么。他们之间既不像好友,也不像单纯的工作关系。
在一天前她还在自己怀里哭的声嘶力竭,他隐约猜到什么,事后问了关良,才知道谢闻突然辞职离开。后来又看到她很快调整好心情,用全然不同的面目面对那群媒体,像是随身带着一个坚硬而隐身的盔甲,包裹住脆弱的内心,如同她花苞般柔软的身体
他很快掐住这个念头,她就像朵罂粟花,有更富迷惑的外表和某种他无法看透的气质,但直觉告诉他,不能轻易触碰。
华杉那边出资了33亿?阿铭,孟奚衍是要做什么?
齐铭的思绪被女孩的话拉回神,看了看谢冷月手里的那份文件。
华杉这次融资金额实在有些高,超出了公司市值太多倍,谢冷月不相信对方是单纯看上了这个成立不到一年的小公司。
冷月,齐铭斟酌着开口,市场的定价很多时候不是看它现在的价值,还有它以后的价值,更是未来可能的其他合作带来的附加利益。孟总有他的考量和打算,我可以确认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伤害你,不用担心。
意思就是,不能告诉我。谢冷月抿唇,把文件还给他,重新盖上眼罩。
我没什么不开心的,经过孟总的帮助,我的身价已经超过了三亿。
是超过了十亿,齐铭淡淡开口,文件里是你明面上持有的股份,你在孟总那里还有一部分代持。
哦,替我谢谢孟总。
谢冷月扭过身,把脸冲向飞机窗。
她知道,对孟奚衍来说,这点规模的公司对他而言不算什么,自己在公司里占的那点份额可能就像他开心时喂给她的一颗糖,他甚至临走都一句没提过这件事。
刚以为自己能在资本市场里打出点水花的谢冷月,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大海里被浪花带起的一颗小水珠,脆弱且透明的可笑。
齐铭扳过她的肩膀,耐心解释,冷月。这些是你应得的,不是通过什么人的施舍,你有自己的身份和价值,作为商品还是资本有时候没那么大差别。
谢冷月的眼罩被撸到额头,她看着齐铭,你说得对,我只是比较幸运,卷进了孟家的一些小矛盾里,Yin差阳错的捞了一笔。
可是,阿铭,她伸出手,手背盖住了眼睛,声音有些无力,我一开始,不过是想玩个过家家的游戏。我还可以自诩自己并不跟他们一类,可以无所谓的看他们笑话,不把任何人当一回事。但是孟奚衍非要把我拉到他那个维度里,让我意识到自己被人从高处俯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舒服,你知道吗?
齐铭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露出轻笑,他拉过谢冷月,把她的手抓开,在她侧脸轻吻了一下,反射着窗外湛蓝的眼瞳望着她。
冷月,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他温热的唇落在谢冷月眼睛上,不过,只看一眼就好,你还可以回到原来的状态,不把任何人当一回事。你身边有父亲,哥哥,还有我们所以,你不用非得看清这个世界的样子,一直保持本心就好。
谢冷月脸红了,这个自我意识让她更觉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