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的营生,她同样无法坐看店子倒闭,徐萍这么做也算是在帮她收拾烂摊子。
退一万步讲,就算徐萍离开了,店子依然有她的股份,自己是不可能阻止她干预店子的经营的,难道要让她收回徐萍的股份,彻底斩断她与自己家的联系吗?
刘思越是深想越是头疼,感觉全世界都在跟她做对一样,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店子出现这样的问题。难道自己的主动出击注定只能是一场空,只能坐看着徐萍一点一点地从自己手里将丈夫方源吗?
一种无力感让刘思心情瞬间颓丧,她知道症结在哪儿,可她根本做不到刮骨疗毒,只能将暗疮尽力埋在表皮之下,祈求永远也不要有毒发的一天。可越是这样的掩饰,毒素越是在她察觉不到的时候遍布全身,等她察觉的时候已是病入膏肓。
“你先回来吧,我们好好聊聊。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贸然这么做,只会让我误会。你不是说店里的事情要交接给我吗?这种大事你总得跟我商量商量才是。”
“没时间了,绿园那边随时有可能摊牌,我们得抢在市场没被其他经销商蚕食之前,将货进到仓库,不然到时候跟下游的门店没法儿解释。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回来再跟你解释,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认了。”
徐萍这坚决的态度,让刘思恨得牙根发颤,却又无可奈何。她自己主动让位,让徐萍对店子有了如今的掌控权,自己难道还能指责她过于负责不成?只是如今她再想夺回主动权,以店子如今的体量,也不是一两天能够成的了。她只能慢慢适应,可她现在缺少的恰恰就是时间。
越是逼迫自己,刘思心里就越是烦躁,可她现在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了。一种郁气压在心头,无处喧泄,让她愈发难受。
现在她也只能等徐萍回来再说了,可她这下子又把钱花在了经营上,如果她执意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自己又该拿什么理由让她离开?或许她只能另辟蹊径了,不能把希望压在徐萍会信守承诺,主动退出上。
刘思这样想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天,没等徐萍回来,却是先回来了不少其他品牌的货。徐萍真是毫不含糊,硬是将手上的钱满打满算地全都花了出去。看着送货人员递上来的单子,刘思合计着徐萍手上所剩无几的钱,心中愈发烦躁。
眼看着情况脱离自己的掌控,刘思突然又想方源早点回来了。这种时候也许只有跟方源摊牌,才能釜底抽薪地彻底斩断徐萍的妄想,让她知难而退了。
下午刘思给方源打了个电话,习惯性地问了一下他那边的情况。方源心里的烦躁也压抑到了一个临界点。刘思这样问起,他自然就把心里的顾虑和想法全盘托出了。刘思这一听之下,大惊失色,方源所想的与徐萍现在所做的完全如出一辙,很明显两人是经过长时间探讨的。
“哎,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在钱上面,如果有足够的资金,就能打破现在的僵局了。”
方源感叹了一句,其实是对刘思的试探。可此时才来的试探,让刘思有了极大的落差感。丈夫的想法和难处,为什么是在徐萍有了行动以后才跟自己说?他的后知后觉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还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才跟我说的理由?”
刘思压抑不住心中的酸意道。
“怎么了?不是不想说出来让你烦嘛。工作上的事情总得跟徐萍讨论出个定数,再跟你说好一点,不然不是让你也跟着干着急嘛。”
方源听出了刘思语气中的不对,还以为她发觉了自己的用意,而且在抵触。他赶紧换了种解释绕开了钱的话题。
“所以你是宁愿凡事都先跟徐萍商量,再来跟我说了?既然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还来跟我说做什么,干脆一点,把我当个外人,什么也不说岂不是更好?”
方源这下才听出刘思话里的醋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方源本来就对两个女人可能会发生的摩擦战战兢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触动他敏感的神经。刘思这一犯酸,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掩饰道,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吃什么醋啊。让徐萍入股参与经营不是你要求的吗,徐萍的经验本来就比我丰富,遇到什么问题我难免会仰仗她。这次绿园的问题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是她帮忙,我早就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了。”
方源的本意是想表述自己对徐萍的亲近也只是出于工作而已,让刘思不要多心。可他哪里知道此刻的两个女人间岂止是摩擦那么简单,是碰撞到已经燃起了战火。两人瞒着他的同时,对于他言行上的偏颇都极为敏感,哪怕只是不关乎感情的细节表露,都足以击垮一个女人紧绷敏感的心。
“你既然想让我有事多找你商量,就应该更成熟大度一点啊。徐萍现在对于我们的生意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你现在连这种醋都吃,让她以后还怎么好全心全意地帮我们。要是你真觉得我做得不对,等我回来给你赔罪成不,你怎么数落我都成。这些话就别说给她听了,这段时间她应该也忙得够呛……”
方源尽量让语气放得平缓,不显得心虚,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