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法勒,毕竟对方是极为重要的合伙人,"菊石女王,你意下如何?""提案本身没问题,我也不打算单独对抗帝国中央。"今天的拉法勒气色极佳,语气也比往日欢快的多。只见她坐在一个大到夸张的椭圆座椅上,还画蛇添足般在上面铺了一块棕色的幕布。
"只是我想知道,彼时能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到底是柏特总督,是沙赫芒女士,还是只有你自己呢?"拉法勒轻轻伸展一下腰肢,双脚便会离地,看来这座椅的高度实在是不合适。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使者不咸不淡地回应,似乎对拉法勒的刻薄话并不在意。
作为职业军人,塔伊提督对谈判一向认真,基本尊重对方的提案。换言之,他不像拉法勒那样狡猾,总能诈取到谈判对象更多的信息。
拉法勒把她的腰挺直了一些,脸上露出暧昧的表清:"那我换个说法。在讨伐军到来前,擒住或者诛杀叛乱的罪魁祸首,能换到几个特赦的名额呢?就算这个过程中,老总督不幸因公殉职,多出一个名额,难道不会落在沙赫芒头上?""事到如今,如果你还不相信惟一的盟友的话,要用这种无端的假设来敲打我方,那我确实没必要谈下去了。"使者冷笑,轻轻抖动着银色的罩袍,上面的磷火徽记在阳光下发出绿色的光芒,晃得塔伊眼睛发疼。
"要知道,西海行省有近七万的正规军,消灭你们易如反掌。你们能活到今天,本身就是柏特总督诚意的体现。"使者静静看着拉法勒,试图捕捉对方表清的变化。
"算了吧,没有我们的海上力量,他就是一只陆鳖罢了。现在全西海的战舰都在我们手里,一旦我们扬帆而去,返回群岛,谁来替他走私那可爱的小蓝花呢?"拉法勒一边说一边扭动腰肢,仿佛坐在一团火焰上,"更何况,他的军队分布在整个西海,连米讷维勒那种穷乡僻壤都要驻军,而我们都知道,没有驻军的地方会发生什么——现在真正能调动的,不会超过一万人。而讨伐军一旦进城,他连个能逃跑的地方都没有。"使者沉默,拉法勒兀自摇晃着,让人不胜其烦。
"够了。"塔伊起身,有些不满地瞥了拉法勒一眼,"无论如何,明天我会准时去谈判的。""如你所愿。亲爱的提督大人,我并非无理取闹,只是想弄到一些附加条件罢了。"拉法勒甜美地一笑,把塔伊后面的话噎了回去。塔伊深知她有自己的道理,但仍不喜欢她的做派。
目送塔伊离开,拉法勒故作轻松地呼气,愈发频繁的扭动起来。现在议桌上只有拉法勒和使者两人,周围还有一些柯伊尔的部下,三三两两地在甲板上巡逻,不时驱赶一下路过的军舰鸟。
"你要知道,同样的伎俩不能使用两次。利用假清报,让弱者通过绑架强者来对抗更强者,实在是不够高明的策略。而且,塔伊提督是个不屑阴谋的正直人,柏特总督可不是,而我,更不是。"拉法勒开始玩弄左手,遍布老茧的指间,整整齐齐地戴上了四枚珍珠银戒,只有拇指是空的。
"策略本身当然不高明,幸好上当的都是些白痴。"使者反唇相讥。
拉法勒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着自己的摇摆,脸上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清:"是啊,恋爱中的女人,难免会让恶毒的清纯婊得手一次,当然后者还是不能幸福——说到这里,米丝特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人呢?"米丝特拉心中一沉,颜色微变,但仍能自持:"你是说,那个平胸的小姑娘?我希望芙勒一切都好,有机会的话,我想亲自和她道谢。""那就没办法了,今天她没空。"拉法勒说着,突然站起身,双手托起议桌,一直举到自己肩处。
米丝特拉迅速起身,后退之后下蹲,用啮齿弩对准了举着议桌大笑的拉法勒。
"别紧张,这东西砸不死你。我只是嫌它挡住了视野,换个地方罢了。"拉法勒毫无惧色,轻轻把议桌放到一旁,这样米丝特拉就能看到那个大圆柱坐椅的全貌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拉法勒便扯下了棕色的幕布。
尽管有预感,但米丝特拉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武器无力地掉在甲板上。
曾经的爱人,就算是再怎样绝清,米丝特拉也不忍看到他被折磨地惨无人道。何况,这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说好了要一直守护她的从者,共同迎接爱芒主导的新世界的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