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搞错?”办公室内,杨震叉着腰来回踱步,一边气恼地冲坐在沙发上的危家羲大吼,“讲过多少次了?不要冲动,不要擅自行动,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危家羲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双眼瞅着天花板,一声不吭。
“每次都是这样,今天NB又来找我投诉了,拜托你了,羲哥,重/案就做好你重/案的事情就可以了,干嘛又去插手人家毒/品的事情?”杨震指节敲击着办公桌面,发出一串干脆的声音,“打乱了人家的计划,抓了小猫两三只又有什么用?打草惊蛇,要找制/毒地点就更加难了!”
“什么没有用?昨天你也看见了,那个小子根本就不够秤,”危家羲很不同意地看了他一眼,“不马上阻止他们,今晚不知道又害死多少小孩子!”
杨震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我知道羲哥你厉害,关心未成年人,但是我们做事有规矩的啊。捉贼你是很厉害,如果不是老是坏规矩,早就升职了。”
“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吗?”危家羲翻了个白眼。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杨震双手撑着桌面,倾身向他靠近一些,“你闯了祸自己是无所谓,不停吃投诉的那个是我,不停写报告的那个是我,大哥。”
危家羲也知道,从他考入/警/校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杨震在不停地保他,不然他连政审都过不了,每次都给兄弟添麻烦,他其实有时候也觉得过意不去。但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说拔/枪就拔/枪,规矩算条铁。
杨震见他默不作声,稍微消了点气,坐下来看着他,说道:“其实一年前上头就有打算调你过去o/记,但是每次你破了大案之后,就肯定会又闯了祸,所以一整年都没办法升你的职。”
“o/记有什么好的?不去。”危家羲却不以为然,扭头的样子简直像个孩子,“我要是去o/记,出门打个机都被人说我背景不干净。”
“什么意思?”杨震疑惑地看着他。
危家羲脚跟在地上踩了几下,才压低声音说:“……昨晚跑了的那个金毛仔,以前认识的。”
杨震马上警惕起来,“红盛的人?”
“我认识他的时候还不是,现在看来是了。”危家羲摇了摇头,神情严肃,“那小子以前是跟喜爷混的。”
杨震沉默着想了一会儿,越想越皱眉头,好一会儿才收回思绪,“这件事过段时间再说,最近道上也是不太平……说回你,现在人家NB意见很大,我这次是保不了你了。”
危家羲这才有点不安地看他一眼,“那即是怎样……?”
杨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摆出最好说话的样子,“WPU那边,最近有一个证人,从加拿大回来……”
“要我去做24小时保镖?没得谈!不干!”危家羲一听见“WPU”三个字,立马摆手大喊,一脸嫌弃,“我不会去的,我宁愿在办公室做文职,都不去给人做阿四(佣人)!”
“你先听我说完!”杨震好声好气地安抚他,“这个证人,准备要指证一桩谋/杀/案,嫌疑人你是认识的,所以才找你去。”
“哇你不要乱说话啊!我可不认识杀/人凶/手啊!”危家羲仍是一脸嫌弃,但又有些好奇,“……是谁?”
“……危家义。”杨震故作轻松。
一听见这个名字,危家羲就变了脸色,神情肃穆,目光深沉,“……就算是他杀了人,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派我去保护证人也未必有用,要真的这么不放心,派一整队飞/虎/队去喽。”
“证人资料在这里,你先看看。”杨震翻出桌面上的一份档案,递到危家羲跟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危家羲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了些异样的感觉,不由得收敛起心思,接过档案,郑重地打开。他一眼便看见了资料中证人的姓名。
“吱呀”一声,危家羲猛地站起身来,膝盖推撞到跟前小茶几也骤然向前,几腿与地板摩擦出刺耳声响。他双眼瞳仁猛然收缩,死死盯着档案上证人的照片,心中的情绪如海啸般汹涌起伏,脑海里全是纷乱不成逻辑的记忆与难以忍受的痛楚。
天意弄人。
“姓名:云少锋”
危家羲拎着档案,垂头丧气地走回他们重/案/组的办公室。一群人围了上来。
重/案二组除了危家羲之外有四个人:西饼,一个文文弱弱,带着眼镜的小宅男,进重/案不久;皇/上,其实是个已经有孩子了的大姐,性格非常豪爽才得了这个外号;孔子,比危家羲小两届,射击考试第一名;Mark哥,资历和年龄都是最大的,探/案经验丰富,自称因为不想退下火/线干文书,所以一直不愿意升职。
“头儿,怎么样了?”孔子跑得最快,在危家羲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杨sir怎么说?”
危家羲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这次是真完了,杨震说,他保不了我。”
“啊?”西饼托了托眼镜,“真这么严重?这次不能写个保证书,扣两个月薪水什么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