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卡诺把头深埋在手臂中,他有些担不起那话中的信任。
“起来我们有麻烦了。”阿诺德一把拽起了荻卡诺,而此时荻卡诺也立刻发现了所谓麻烦来自何处。
这处位于所托兰城北的贫民窟来了几位不同寻常的人,四五位身穿修士长袍的神父甚至还有一位一身洁白的牧师。棚子里所有人都有些sao动,但听闻对方来自光辉教廷,那位牧师愿意为他们赐福并施展神迹治愈他们伤势,这种sao动就更加热烈了。阿诺德和荻卡诺一退再退被涌动的人群挤到了边上。
“也许他们只是来传教的,毕竟过去帝国并不允许我们这样做。”荻卡诺不太相信他都藏到这种地方来,神殿那帮家伙还能想到。
阿诺德显然没有荻卡诺那么乐观,他已经注意到就在刚刚这里混进不少身强体壮的战士。
“快走!也许是早上被你打的那个商会管事泄漏了什么。”阿诺德直接拉着荻卡诺趁着混乱的人群进入了一旁贫民窟肮脏的黑巷。
这又窄又乱的巷子穿行很困难,而且岔路极多荻卡诺简直不知道阿诺德是如何认路的,他不敢开口他也意识到是他早上的举动搞砸了阿诺德的安排。神殿的确是铁了心的要把他除掉,如果没有阿诺德这一路将会是什么样子,他大概能想象。
“对不起是我早上太冲动了。”荻卡诺跟紧了阿诺德出声道歉。
“行了一天道歉个八百次你烦不烦,想把你藏起来你知道有多难我们得另想办法混出城。你若真想道歉一会儿让我打一顿好了。”阿诺德不悦的呵斥了骑士,他都要忘了上次他在所托兰城里东躲西藏是什么时候了。
荻卡诺紧抿着唇不说话了,阿诺德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他倒是无所谓,但荻卡诺实在是显眼极了。他越走越慢,天色也越来越晚若是过了宵禁他们还在外面游荡那才是真的不妙。
荻卡诺见阿诺德几乎停下来了,而他们依然在无人的黑巷里,荻卡诺心里生出一种荒谬感他几乎是质问出声“你不会是想在这里?”
“什么在这里?”被问的莫名其妙阿诺德转头看去,却立刻被羞怒交加的骑士长吸去了注意力。
“在…在在这里惩罚我。”荻卡诺闭上眼睛说了出来。
阿诺德的眼睛瞬间睁大“这真是个好主意。伊恩你可真聪明。”
又被叫了名字的荻卡诺不敢相信的看着阿诺德,真的要在这里?荻卡诺羞怒的同时不知为何他竟然还生出一种隐秘的期待,就像昨晚他渴求着那双把他摸的极为舒服的手。难道他喜欢在外面当众被人抽打,不!打他可以但衣服绝对不脱。已经把原则一退再退的骑士长并没有发现阿诺德早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此时不怀好意的开口“我说的和惩罚你无关,当然惩罚你肯定不是在这里,我的骑士长你在期待什么呢。”
羞红的色泽瞬间从荻卡诺脸上退下,只剩下耻辱的惨白。阿诺德对于打破荻卡诺的耻度一向乐此不疲,他凑近荻卡诺用低沉的声线和美妙的荆栗花香包围了骑士。
“相信我,今晚我会让你知道我给你的疼痛,也会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最后荻卡诺不敢相信阿诺德竟然带他来了这么一处奢华的地方,比起荻卡诺阿诺德干净体面很多,他驾轻就熟的走在前头显然是这里的熟客,而他身后的荻卡诺却不是能支付起这里费用的样子。负责招待的侍人都是见多识广,他们热情的围上阿诺德对荻卡诺视而不见。
荻卡诺不太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他本能觉得这里恐怕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的侍者无论男女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露骨的目光不断舔舐着阿诺德颀长结实的身躯。
比起一些年老丑陋的贵族,阿诺德这样年轻健美的青年战士明显是更受欢迎,这里靠近冰霜森林,经常会有各种职业冒险者进入,虽然这些人往往会干得狠一些,但对方孔武有力的身躯却也能满足到他们,甚至碰上英俊知情趣的他们也会乐意免费和对方玩上几个花样。就是不知道他身后带来的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喜欢多人一起。侍者们猜测着阿诺德的喜好,给他推荐了好几个人有男有女。
荻卡诺已经彻底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神圣的教条让他本能就想掉头离开,但理智又成功的阻止他。作为神明行走的代言人,履行光明教义的光辉骑士,他们是神最忠诚的信徒,恪守着严苛的教典。没人会想到有一名光辉骑士会躲藏到ji院来,特别是他伊恩荻卡诺,光辉神殿的候选神子,他可以屈身和奴隶一同劳作,可以在满是粗鄙平民的酒馆里喝酒,也可以躲藏在落魄职业者的窝棚里睡觉,但绝不可能进入这种欲望横流充满罪恶和堕落的ji院。荻卡诺已经自己说服了自己然后就听见阿诺德的声音。
“我不需要你们服务,人我自己带了。给我一间能看见午夜表演的房间。”阿诺德从怀里掏出一枚有着特殊花纹的银币。
一瞬间围拢在阿诺德周身推销自己的人全部散去,临走时所有人都不忘同情又恶意的看一眼荻卡诺,从进来起这个男人就全身紧绷明显就是个雏儿,恐怕又是个走投无路出卖身体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