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闻闻把这些快放冰箱冻着,还有这些,放厨房里。
徐闻帮着从车子往家里搬东西,都是乡下运回来的蔬菜水果、鸡鸭鱼rou。
啊呀,闻闻真是长高了,薛琴笑眯眯地捏捏孙子有力的小臂,又高又帅,一米八有没有?都是大人了!
姚桂月在一旁接茬:有,以前他长个子多晚,还怕长不高呢,结果上了初三窜得多快!现在估计没得长了。
哪里,现在还小,有得长呢。也别长得太高了,以后找媳妇可麻烦。
姚桂月捂着嘴笑,大学都没考,哪里这么早就考虑找媳妇的事!
一家人热热闹闹进了家门。徐建洲停毕车子上来,环顾四周问:言言呢,出去了?
徐闻从厨房出来,脚步顿了一顿。
没吧,应该在房间看书。我去叫她下来。
房门紧闭着。徐闻轻轻叩了几下,姐,你在睡觉吗?
里边过了几秒,传来闷闷的一声:没。
阿公阿婆回来了。
又过了一会,她才打开房门。楼下婆媳俩在说:他们两个现在亲一点啦?好多了,不是都在一个学校嘛。那就好。
徐言打量他脸色,疑心他难道没有听见。然而他只是皱眉盯着自己,压低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
走吧,我跟你一起下去。
她神色淡淡,跟在他身后下楼,客客气气喊阿公阿婆。徐礼已经戴着老花镜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只点头应了应,薛琴上来就一左一右将他俩拉到一块儿:言言也高了,跟你弟弟比比
哪能跟闻闻比,他男孩子,姚桂月搂过徐言的肩膀,妈你看,言言比我都高了。
是哦,那肯定也比我高了。
现在小孩长得都高。那是,现在营养多好,跟我们以前没法比。
今天难得,徐建洲下厨做饭。姚桂月坐了一会,要去厨房帮忙。徐言也跟着站起身来:我上去看书了。
言言,这么久没见,你不陪阿公阿婆多聊会天?
没事没事,薛琴直挥手,要高考了,学习紧张,言言上去读书吧。闻闻你也快去,等会吃饭再叫你们。
徐闻心中暗喜,想着同徐言一块,逮着跟她说几句话。刚要抬脚,却又被薛琴拉住:哎闻闻,你先帮我调一下这个电视,你们家这个网络电视阿婆不会用
哦。
没有办法。徐闻边用遥控器搜索阿婆指定的那部电视剧,余光偷偷瞥徐言上楼的背影。她从刚才叫了人后就没说过话,沉默地坐着,心情不好似的。
她大概不喜欢过年吧,徐闻好笑地想。她向来不太会和长辈、亲戚们周旋,和阿公阿婆也不比他亲,同她在学校和朋友们完全两个样子。
可惜他没了手机,在家始终危险,不敢作出什么出格举动。正好过年,徐闻琢磨着收了压岁钱偷偷买部便宜手机,不为别的,就为和她联络。现在的人,就算每天见面也犹嫌不足,要伸进虚拟世界里,沿着网络通到各个社交软件,才算全方位霸占那人的一切。
今年爷爷nainai回来,一大家子都聚到徐建洲家过除夕。徐建洲上边有大姐徐颖和哥哥徐建民。徐颖的儿子方景明在省会城市成了家;徐建民三十好几才二婚,女儿徐卉比徐言徐闻还要小几岁,一年前再次离婚判给了前妻。
年夜饭从下午就开始忙忙碌碌。徐闻贴完春联回来,看见徐言房间空着,转念一想上了三楼。三楼有间小的电脑房,开了一扇老虎窗,下午和晚上显得尤为闲适。果然她就在里边,戴着耳机坐在长毛地毯上看书。
就猜你在这里。徐闻盘腿挨到她身边,看见桌上摊着一叠试卷,你作业做完了吗?
嗯。她耳机被他拿去一只,也不恼,由得他听。
这间房向阳,又在顶层,夏天会被晒成蒸笼般的热。冬天却正好,下午在这坐一会就要使人身上暖洋洋地发懒。
干嘛躲在这?
下面吵。
哦,他噗哧笑,大姑去敲你门了?
她一向要午睡,刚才徐颖来了见她房门反锁着,砰砰砰直砸门:言言!都几点啦还睡!起来贴春联搞卫生了!
徐言想起大姑尖厉的嗓门,皱眉小声嘀咕一句:烦死了。
这话不自觉说得又软又轻,撒娇似的,像猫咪的rou垫踩在他心头软处。她低头在看书,一缕碎发垂下来闪着细碎的光。徐闻伸手拈起它,笨拙地要替她挽到耳后。半天不得章法,徐言斜他一眼,自己伸手拢好。
终于是露出完整的侧脸。他看这一幕入了迷,以手撑地,要偏头去亲她。
徐言呼吸一窒,还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门外传来徐建民在楼梯间的说话声:你去找哥哥姐姐玩
那层泡泡猛地被撞破了,两人都慌里慌张站起来,欲盖弥彰地整理衣角。徐卉推门进来,怯怯喊:姐姐,哥哥。
徐言和徐闻心虚地应,徐建民跟在后面:言言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