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卫的整个演武场都热火朝天,众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知萧少帅自府上回来后心情大好。
还未到戌时,布防演练就结束了。
军中将士累得不行,刚把身上盔甲脱下,转眼一看,才从演武场下来的萧少帅就没了踪迹。
翟鸿揉了揉练僵了的手臂,这年轻果真是好,整整三个时辰不停歇,瞧着少帅一点疲态都没有。当初在西境我就看出来了。
周围几人纷纷点头,乔山海也凑了过来:你们也看出来了?我就说我老乔眼睛毒吧!听说少帅以往在侯府不受待见,但我怎么瞧着他那身武功像是从小练起来的?是不是侯爷私底下教的?
莫少卿卸了剑鞘:不可能,侯爷常年在军中,且少帅的身手路数不是咱们军中练兵的招式。
翟鸿点头:那晚他收拾贺尧章,还有后来斩杀羌族弓弩手的时候没有多余的打斗,是瞧准了最脆弱的地方一招毙命。这怕是经年杀惯了人才有的本事。
此言一出,周遭立时一片安静。萧戎年纪太轻,按军中资历,恐不够来统领整个赤北军。可偏偏又令人莫名地信服。
罢了罢了!乔山海摆摆手,少帅是有些神秘,但横竖是侯爷的亲儿子,侯爷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最清楚不过了!他的血脉定不会长歪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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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天渐渐黑了。
萧戎下了马快步去了正厅,途经各处小厮婢女纷纷躬身行礼,显然是已经安置妥当。
去了正厅没看到人,萧戎皱眉:长姐呢?
小厮年纪不大,看见家里主君皱了眉,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回、回主君,小姐在、在后厨。
萧戎想起午时分别时她说的话。
他当时没太放在心上,萧大小姐娇生惯养地长大,哪里会下厨。能陪着他一起用晚膳便已经很不错了。
果不其然,还未走进后厨,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无碍无碍!无需帮忙!
他停在门口,看见萧澜正束着袖子,大刀阔斧地在折腾着什么。
旁边一群的厨子小厮婢女正苦口婆心地劝:小姐,姑娘,仔细烫着啊!还是交给小的们来做吧!
是啊小姐,这火旺,您可当心着!
好在萧戎终于回来了,新管家忙开口:主君,这、这您可劝劝吧。
萧戎看她那费劲的样子,不禁笑着走进来。这一笑,看愣了后厨的一众人。
只听闻萧家新帅年纪轻轻却本事了得,带着十五万赤北军以少胜多,硬是打得羌族二十万大军毫无还手之力。还听说当日战场血淋淋的人头掉了满地,比当年的晋安侯可冷漠血性多了。
要不是敬仰着萧家百年名声,即便薪俸高于寻常仆从,也真不敢进来侍奉。
却未想萧少帅并非想象中那般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反倒是眸中多情,语气也十分温和?
萧澜正忙活着,根本听不见身后的声音。只是忽然身子一轻,手里的刀掉在砧板上,她对上一双含笑的黑眸。
哎你干嘛呀,放我下来!
晚膳简单些。他撂下一句话便把人抱了出去。
是是!不用担心着贵人在此伤着烫着,后厨的厨子们这才有条不紊,麻利地做起了晚膳。
萧戎一路把人抱回了正厅,引得院中洒扫的小厮婢女小心翼翼地看过来,萧澜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我好不容易亲自下厨,你添什么乱啊?萧戎把人放到红木椅子上,还听见某人理直气壮的抱怨。
他拿起她的双手仔细检查,你会做?
萧澜抿抿唇,切个菜总还是可以的。
没划着也没烫到,萧戎捏上她的脸:你要是平白伤着,我还怎么练兵打仗?
这是什么道理?萧澜说,我就是把整只手给切断了,也耽误不了你舞刀弄棒。浑说些什么呢?
萧戎单膝蹲在她面前,萧澜低头,那张俊颜近在咫尺。
只听他说:你若是哪里疼了,必然让我乱了心神,只怕到时候连小小的匕首都拿不动。
萧澜撇撇嘴:说得好听,全是鬼话!当初我那么疼也没见你停下。
此话一出,萧戎眼神倏地暗了下来。
萧澜暗骂自己心直口快,好了好了,晚膳上来了,我都饿坏了。你起开,别挡我的路。
萧戎跟在萧澜身后去了用膳的地方,落座后幽幽道:原来姐姐不让碰,是在记恨这件事。
回想起初夜那晚她疼得苍白的脸蛋,他凑近:可姐姐也要讲讲道理,太小太紧,尺寸不合,疼的不只你一人
嘶!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别说话了行不行!
萧戎看着她脸蛋绯红,不自觉地有些蠢蠢欲动。不过瞧着眼下这副抗拒的样子,萧少帅选择按兵不动,但以往看过的那些兵法策论此时不断地划过心头。
此番安置的厨子手艺甚好,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