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2.13 周六(2021.2.14修)
眨眼间已是大年初二,前两日玩到连日记也不想写。
其实除夕夜挺冷清,市内不允许放鞭炮,年味儿自然淡了许多,甚至当天上午我都没有二零二零年最后一天已经到来的意识。
在外公和舅舅家吃的年夜饭。
表妹瑶瑶这些年来实在性情大变,记得她小时总爱缠着我说最喜欢七七姐姐,而我却总不喜欢她粘我太紧;每晚和她睡觉她最爱抱着她婴孩时就不肯撒手的枕巾,模样十分讨喜;做梦磨牙,彬彬表姐经常笑话她。然而现在的她性子极其寡淡,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饭桌上最安静的就属她,实在不明白她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昨日大年初一,真正意义上的二零二一年的第一天。
我总爱在休息日里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妈妈催了又催,听闻中午要回老家县里,去爸爸的一个朋友家拜年。我们却因为种种原因吵架,好在爸妈和我都各自制造台阶顺着下,大概这就是最亲的一家人吧,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互相原谅。
下午还是出发到了爸爸的好友家,午饭后有人提议去爬山。
很有意思的是我们刚出发就被主人家带反了路,好在只是多花费些时间掉头返回。车子开到山脚下我才知道其曰雨遐山,爸爸说大约有海拔千米。
我们大部队各自开着车一路从山脚行至半山腰,妈妈和我被毫无防护又以沙石子铺就的险峻山路和将近四十五度还泥土shi润的陡坡吓得够呛,也算体验了一把什么是山路十八弯,更何况自家小车性能欠佳,最终在离山顶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时选择在一座休憩亭旁弃车徒步而行。
说到这座小亭,其实没甚特色,且卫生环境实在一言难尽。有趣是它旁边的一眼泉水,我曾凑近些仔细瞧过一番,实在没发现水从哪里涌出,可顺着路况不停往外流失的水却在告诉大家它的的确确就是活水。路过的人皆言这水是真正的山泉水,纷纷用手中空瓶盛满,并遗憾没带更大的容器盛水,还戏称要在这里喝到饱才罢休,引得众人嬉笑。
实际人们也是在感慨现今的世事变迁、环境变幻吧,就连真正的山泉水也显得弥足珍贵而稀少。
我也就着双手直接喝,果然,找不到比甘甜清冽更适合的词来形容它。如果硬要比较,那么农夫山泉的水甜得有些微刻意,而这汪泉水更甘甜却新鲜自然。
我有些恐高,早在下车步行时低头看到山下只有米粒大的房屋、抬头还有巍峨高山时就吓得腿软无力,即使行在路中央也缺乏安全感,感觉脚下土地随时会崩裂,只有蹲下来,这种无力感才会缓和,这是生理上的反应,我难以自控,所以我格外佩服肆意行走在险峻山路边缘的妈妈和同行小孩。
最后一点路程大家都行得气喘如牛,但在最高处驻足欣赏和拍照时这些疲劳全都消耗殆尽,只剩心里满满地感到值得。
山顶平地处竟有座道观,虽有些老旧,但也算有些香火。
进到里间的玉清宫,宫前的左右旁观为财神与观音,财神观自然门庭若市、香火旺盛,观音观却无比冷清,连住持都不曾坐镇。也许这就是社会现实吧,当今社会又有几个真正有宗教信仰呢。
爸爸让我也磕头以表尊敬,就像遇人要礼貌问好。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从踏进道观时就想起了江起云。
作者见字如面带我们看到了人神之间不一样的爱情,也带我们学会分明何为业障,何为心存敬畏,又何为太上忘情却难忘你。
江起云堪不破的我们凡人亦然。他现在教他的慕小乔修炼到什么程度了呢?他想要的之子于归,幽幽南山还有多少年才能实现?想到这里,我这个凡人嘴角又泛起一阵甜蜜蜜的姨母笑。
不过在观里我至少没想那么多,香火没上,心存敬畏,心诚亦是香火。
出了道观,再前行一些,道观旁边是还在建设的瞭望台和可供香客留宿清修的客舍,想来这里应是还在开发,未来营业收费,心底暗暗庆幸现在的环境还算纯粹。
找到一处最佳瞭望点,俯瞰山脚下的田地屋舍,又抬头仰望被乌云遮挡过半的蓝天,向远眺望有薄雾笼罩了远山,看天边那端云卷云舒,恍惚间我们与它并肩又与它对望,丁达尔效应在我们眼前发挥得尤为明显:阳光从乌云的边缘倾泻而下,山脚下看着只有米粒大小的屋舍似被镀上一层金边,冬日微冷的轻风不停吹拂,一切静谧安好。
脑海里忽然想到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大年初一爬山登顶,个中寓意深远。欣赏得久了,又会觉得沧海桑田不过如此,山川大地千百年来只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稍稍变化了些许,而这里往年的人和事却早已化为云烟。
登高望远,心境变化,胸襟开阔,看眼下人事不过沧海一粟,类比宇宙之于地球,人类之于草木,象群之于蚁xue。
蚍蜉撼树,终究人类才是也只是山川大海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