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真的是玩笑,因为他紧接着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问她:去哪,回你家?
南佳年愣愣的,哦,嗯。对,回我家。
她是真的迷糊,迷糊到人家不问地址就能把车开到她家门口,她还没察觉到异样。
佰州是内陆城市,但靠着江。
南家老房子所在的小区就在江畔,家家独门独户白墙黑瓦。这里曾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富人区,但如今都只住着老人,又远离市中心,俨然萧条下来。
房子五年没住人,连灯都是坏的。
里头家具也没有做防尘处理,沙发上到处都是灰不说,一楼客厅里甚至有个倒下的椅子,可见房子主人离开得匆忙。
南佳年艰难的打开大门,看到里头的狼狈场景,一时有些无措。
她摸摸鼻尖,回身看某位好心帮她提行李的人,神色尴尬:抱歉,家里有些乱......
刚刚下车时她还想,好歹请人进屋喝杯水,哪成想家里是这个样子。
纪斐往内里打量一圈,意味不明的说了句:看来这几年你是真没回来过。
南佳年无奈的笑笑,回头发现他站位离她极其近,只消稍微往前移动一点,就会撞进他怀里。
她心头一跳,视线从他微敞的领口往上,扫过喉结看到他线条漂亮的下颌。
我......
这里没法住人,要不送你去酒店?纪斐主动建议,神情淡然的好像没发现自己离人家过分近。
他单手揣在裤兜里,身形落拓挺拔,好像立在她身后就是打算给她依靠的样子。
被撩拨了心神的南佳年慌乱着,本能的点头听取他的建议。
喔,好啊。
结果到了酒店,她才想起关怡家就住她对门这回事,一个是滨江小苑16号,一个是滨江小苑17号。
她家16号的正门,对着人家17号的后院门。
简直没出息到了一定境界,人家不就是离得近点儿,她就迷得找不着北。
明明走几步路就解决的事情,还麻烦人家又特地送她来酒店。
啊
她真是个笨蛋。
南佳年懊恼的扑倒在床上,神经质的哀嚎一声。
哎呀,我家那房子早没住人了,你去敲门也没人应。
关怡将两大袋零嘴仍在地上,不客气的坐上她的床。
两人从小玩到大,即便很久没见,再见面也毫无生疏感。
南佳年睡了一下午,两分钟前被她猛按门铃吵醒。
你这个时间才下班?她重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看着坐在床边的好友有些发懵。
她刚刚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是啊,本来今天还想请假去接你。哪成想有个案子甲方突然加急要,结果假请不成,反倒加班到现在。关怡软趴趴的在她身边躺下,话说回来,阿驰应该知道我的住处,怎么还把你送酒店来了?
南佳年眨眨眼,不是阿驰来接的我,他拜托纪斐学长去接机了。
嗯?关怡噌一下坐起来,语气狐疑:不会吧,刚刚是阿驰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在酒店的啊。
纪斐学长告诉他的吧。南佳年不以为意。
按照正常的思维逻辑来说,确实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庄驰拜托纪斐接机,纪斐接到人后电话告知对方接到人后送去了哪。
可是,纪斐那号人物,还会去帮人接机?关怡摸摸下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可是纪氏的少东,一秒钟几十万上下的大忙人,居然有时间来接你的机?
那又怎样,只能说明人家性格nice嘛。更何况,南佳年觉得她有些夸张,是阿驰拜托人家的啊,这么多年的朋友他肯定不好拒绝。
倒是难为人家一个大boss来给她当司机,还跑了两趟。
关怡竖起一根指头在她眼前晃晃。
nono,你根本不了解这位学长,他超傲的好嘛,阿驰的朋友里就数他最难搞最嚣张了。别说请他帮忙了,普通点的朋友连他面都见不着。他从不去同学聚会不说,就连去年岚锦校庆,老校长亲自邀请他回学校做演讲,他都没去诶。
根本就是尊难请的大佛。
南佳年歪头,脑袋上冒出几十个问号。
这......
他们真的在讲同一个人吗?
她记得曾经在岚锦,纪斐的标签可是品学兼优,帅气阳光,平易近人来着。
高二时学校校刊以他为主题写的文章,都是诸如此类的形容词。
而且她从前接触他,也确实觉得名副其实。
不理她的满头问号,关怡正柯南附体中:可是今天阿驰拜托他,他就答应了。这样说起来,以往每次阿驰邀他去篮球队聚会他都会去诶,阿驰生日他也来,可篮球队其他人生日我就从没见过他。
她讲到这里惊得从床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