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跟着男人出来,浑身微微颤抖,天气寒冷,他穿的并不厚,沈天均显然也发觉到了,但并没有理会。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凌非甚少从这个正门走出去,他低着头,心里伤心不已,倒没在意旁人看到他和沈天均走在一起怪异的目光。
到了门口处,沈天均其他师兄弟已经在那里等候,那里又有两辆马车,沈天均先让凌非坐上一辆马车,自己却并没有立即上来,显然在等什么人。约莫过了一会儿,一行人急匆匆赶了来,为首的正是凌紫。
她长得圆润娇俏,因为走路走的急了些,脸颊上也是一片绯色,她见了沈天均,似乎松了一口气,匆匆站定后,才道:“沈大侠,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沈天均慢悠悠的上了马车,探了头出来同她说话,“听闻这附近有一家天香楼很是有名,所以想去见识见识。”
凌紫脸色白了白,咬了咬嫣红的唇瓣,犹犹豫豫的道:“沈大侠可能、可能是误会了,天香楼并非酒楼,而是、而是ji院……”
沈天均笑的愉悦,俊朗的眉眼上全部都是笑意,“凌小姐,我并没有误会,我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不方便带凌小姐去玩,凌小姐先回去吧。”他说完,也不顾凌紫目光中含着泪水的样子,就要叫马夫前行。
凌紫突然大声道:“你、你都要同我定亲了,还去那种地方合适吗?”
沈天均似乎有些意外的样子,好一会儿后,才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莫说定亲,便是成亲后,做夫君的想要出去寻欢作乐,做妻子的也只能忍着,凌小姐大约是没有学习过该如何当人妻子?要是不懂,这方面想必凌夫人很有经验,你可以去同令堂讨教一二。”
凌紫瞪大了眼睛,眼泪唰的落了下来,沈天均对她温柔的笑了笑,马车往前驶去,慢慢离开凌云庄。
沈天均坐了回来,凌非听到他先前的话,已经惊呆了,身体又是僵硬又是颤抖,脸色也白的厉害。沈天均朝他瞧了一眼,轻笑道:“怎么?你并不认同我说的话?”
凌非心中痛苦,但自己做的事情却比那些ji女还不如,ji女还是迎门接客,是为着银子,他却是主动送上门,什么都不要,只盼着在他身边有自己一点儿位置,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反驳他的话。
沈天均见他沉默的样子,愉悦的笑了笑,“我想你也是认同的,不然的话,你又是如何来到这个世上的?”
凌非埋下头,沉默不语。马车走了没多久,便到达了目的地,天门派的弟子一共来了六个人,五个人来了这勾栏院里寻乐子。
天香楼是镇上最大一家ji馆,凌非他生母也是被卖在这里,做起了其中一个头牌,年纪渐大,原本生意算不上太好,后来凌志来后,她便用手段怀上了凌家的孩子,凌志迫不得已,只能为她赎身,但到底嫌弃她是ji女,对她算不得好。
凌非从未涉足过这种地方,对他来说,这里便像是从小萦绕在他心中的一个噩梦一般。如若他母亲不是这样的身份,他就算是庶子,也不会被那样对待。又或者他母亲并没有贪心,不把他生出来,他也就不用遭受这么多痛苦和非议。
这个地方像是把他以前藏在心底里面的那些卑微和痛苦全部诱发了出来,让他每走一步都难受无比,明明这里暖和的很,比外面寒风刺骨的地方要暖和十倍,但在凌非心中反而更冷了,冷的他不断的颤抖,脸色也白的跟雪一般。
来伺候的舞娘看到他的模样,微微愣了愣,“沈大侠,您这朋友……该不是生病了吧?”
沈天均闲闲的往凌非脸上扫了一眼,不甚在意的道:“不过是外面冷着了,你灌他两杯热酒也就好了。”
舞娘才放下心来,果然倒了两杯酒往凌非嘴边递,凌非几乎没有尝过酒味,闻着那股味道就皱起了眉头,连忙摇头,“我不喝。”
舞娘轻笑道:“公子,喝两杯吧,看您心思烦恼的样子,喝上几杯,我再好好伺候您,乐上一乐,什么忧愁也都没了。”
凌非还是不肯,为了躲酒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他从未跟女子这么接近过,舞娘的衣服穿的少,一双雪白的大胸脯裸露了一半出来,还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贴着。舞娘劝不动,一杯酒反而被他弄洒了,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沈天均瞧了过来,凌非脸色白的跟鬼差不多,一双嘴唇也微微发紫,应该是冻的。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舒服,嘴角却露出一个笑容来,“你那样的方式未免不对,应该要这样。”他示意一下身边的ji女,那面容姣好的女子知道他的意思,倒了一杯酒来,跨坐在沈天均的双腿上,自己先把酒ye含住,再对着沈天均的嘴唇渡了过去。
凌非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地方,沈天均同别的女人亲吻的画面。两个人一个帅一个美,女人还不断用胸脯去蹭对方,过多的酒ye都从嘴角流了出来,滑落在脖子里面,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两人的舌头大约交缠在了一起,甚至还相互变着角度接吻,偶尔能看到相缠在一起的舌尖。
这样的画面让凌非看了心痛,心脏难受的像是要裂开一般,但别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