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
自從他看到鏡子,停下來之後,他就一直看著鏡子裡的他。
要說是自戀,好像也不完全是那樣。
他有時候會對自己很有自信,但他並不會詳細地說自己哪裡好看。
讓她好奇地靠近他,想試著猜猜看讓他看得入迷的原因。
從鏡子裡注意到她正在從身旁接近,他不自覺地說:
「果然不一樣啊...很明顯的不一樣。」
「好的那種,還是不好的那種?」
她自言自語似地這麼問,思考著自己和遇過的人有哪裡相似。
不覺得父母對她的影響比環境還多。
也不覺得自己像他眼裡的誰會更好。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
「教會是怎麼教出這麼不怕吸血鬼的人更讓我在意。還是,妳家的人個性都特別大膽?」
「我家人應該沒有特別大膽...」
「妳的標準沒辦法當參考。」
「可是你的標準也不行吧。」
沒到太糟的狀況,不知道該多害怕。
說到教會,教了她敬畏神,還有提高心理素質。
說她經歷那麼多事,得接受輔導,測試觀念正不正確。
課程和療癒心靈無關,純粹是說服她走正途。
感覺像以為她很喜歡走歪路。
「以為你又在自戀,結果是在和白毛聊這種話題?」
「小白醬的母親肯定很漂亮吧,看看是哪裡像也很有趣。」
「臉就算了,身材和這傢伙一樣,不是什麼好事吧。」
前兩句還在容忍範圍,聽到第三句,她不高興了。
「身材和我一樣也一定不難看。」
「我沒有在自戀,看自己的臉又有什麼問題?」
「突然那麼大聲害我嚇一跳,不要兩個人一起抱怨。」
「已經沒說你從背後出現很嚇人了。」
她不爽,提高音量的也是她。
「綾人不知道小白醬為什麼生氣嗎?」
「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生氣啊?和歇斯底里的傢伙一樣。」
(聽到那句話,我不生氣才怪。)
「唉...我待在這裡這麼久都沒提過,你可以想想看是什麼感覺。」
她冷靜後,無奈又帶點隨意,清楚自己沒有根據。
看都沒看過的家人有怎麼樣的外表是她無法反駁的。
性格多糟多好,現在又在哪裡,不管誰說什麼,她都無法確認事實。
希望是她不會討厭的樣子,能和自己有關聯就足以讓她感到驕傲。
和家人不能待在一起是遺憾的,因為那本來會是美好的事。
但是如果是因為沒在一起而高興,就是很不好的事。
「說到自戀,他很常這樣照鏡子嗎?」
「小白醬也看不出來吧,奏人他啊,最喜歡自己的臉了。」
「...是又怎樣,有什麼問題?」
(很久沒看到其他人了,關係也沒有比較好。)
他看她好像很在意就這麼問了:
「妳覺得這有哪裡不好嗎?」
「只是在想,不用照鏡子,我也看得出來你沒有哪裡不好看。」
自戀到不用看鏡子也認為自己很美才太有自信了。
在心裡想是沒問題的,但不停地宣傳就會有點煩。
他很喜歡他自己的外表,其他人卻難以察覺。
「我的臉就算漂亮也沒什麼,會照鏡子也不是因為那種原因。」
「所以,有其他的理由?」
「...只要看著我的臉就能想起來。」
他在說完這句話後,笑容就恢復平常的表情。
「因為只有我的長相是相似的。」
(確實和那幅畫很像。)
「其他的地方不一樣吧?」
綾人立刻反駁她,大概是記得太清楚了。
「白毛是不知道才會這麼說。」
「除了某個地方不一樣以外,誰看都覺得像。小白醬也有這種感覺。」
她想像不出來,如果見過本人,或許就會知道了。
「我哪裡像?是好的那種嗎?」
「白毛和那女人差這麼多,到底是哪裡像了?」
「直接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他看了她一眼,依然無法和記憶中的身影重疊。
血的味道也因為差異太太,反而不會去注意哪裡相似。
這時,她想到了可能的答案。
(要講優點的話,明明可以直接誇獎。)
「你說的是缺點吧?」
「缺點啊?說到那女人的話...」
「要說就請說得清楚一點,既然和長相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