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桌上,拿筆在紙上寫來寫去。
其實根本沒辦法專心,髮尾被時不時地拉扯總會讓她恍神。
甚至冒出了想在某人買的章魚燒撒芥末粉的想法。
但她還是試著不去計較,因為快下課了,她心情好,只低聲說了一句:
「頭髮是女孩子的生命,你沒聽過嗎?」(笑)
「本大爺正覺得無聊,想打發時間。但是妳不正眼看我是什麼意思?」
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把注意力放到奏人身上的她,現在只擔心再多說幾句話就會被攔住。
搶福利社的點心是她下課有空就會去做的事。
以麻煩的程度來說,手段比較狠或纏人的最容易攔住她。
她每個人都至少稍微惹到過一次,輕一點的是口頭威脅,再重一點就是做家事。
目前最嚴重的一次是手被捏到瘀青,雖然她受傷會比一般人更快復原,還是痛了三、四天。
最嚴重的,當然是有生命危險,但她還沒遇到。
「喂,妳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嗯...現在不想聽。」(笑)
她猶豫之後,還是笑著回答。
看她這樣,他莫名生氣不起來,更多的是輸給了什麼的不甘心。
還有覺得她眼光不好。
「那個歇斯底里的傢伙就這麼好嗎?」
她捧著一袋點心,準備走回教室,沒料到會在樓梯轉角再遇到綾人。
往左右兩邊看了一下,確定奏人不在,所以稍微正眼看他。
「妳這麼匆忙,是要跑去哪裡啊?」
「上課不能吃點心,所以要快點回教室。」
「又是為了吃的,妳有這麼餓嗎?吃太多會胖,我可不想喝那麼油的血。」
「嗯?我有說我全部都要自己吃嗎?有一些是要分奏人吃的。」
「不要挑別人語病,算了,看妳這麼辛苦地討好他,要給妳投靠我的機會也不是不行。」
她歪頭疑惑,擺出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表情。
「這樣就算討好?我只是順便幫他買而已喔。要認真討好就要送高級泡芙之類的吧。」
「唉...妳一定常被說不會聊天吧。」
「嗯。」
她點頭回應之後就繼續走上樓梯。
突然,從膝蓋傳來被硬物擊中的疼痛感,她來不及保持平衡就直接往後倒,驚訝地咦了一聲。
摔下去之前,她看見樓梯上方有個暴露出裙擺的身影。
(又要被誰害到進醫院了。)
在她身後接住她的是綾人,她的肩膀被穩穩地抓著,才讓她能重新保持平衡。
連他也嚇到了,在樓梯間摔倒就算了,砸中自己的還是危險物品,想也知道會痛得要死。
「要不是我在這裡,妳早就死了。喂,這是玻璃瓶吧!?做的還真狠啊。」
「......」
「妳嚇傻了嗎?怎麼不說話?」
「我最近沒有惹誰生氣吧。你猜得到是誰嗎?」
「哈?我怎麼會知道是誰,妳注意一點就對了,要是妳死了也滿麻煩的。」
他搞不懂為什麼會有差點死了還能這麼平靜的人。
跟著掉下來的玻璃瓶不只一個,地上到處都是玻璃碎片,數量明顯不是一個瓶子能造成的。
「難道妳不害怕嗎?」
「當然會怕,可是解決掉犯人,我就能安心,所以才想找。」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剛才好像有玻璃被砸破的聲音,我沒聽錯吧?」
假設和一個撐著妳、沒讓妳跌倒的男人靠近了,而選中對象在不好的時機出現,會有多慘?
她老實地回答:
「我又被別人盯上了。」
「是嗎,那妳還真是不幸呢。」
反應平靜到她感覺不對勁。
她避開地上的玻璃碎片,小心地走過去。
「你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
「...剛才妳差點踩到玻璃了。」
「嗯,很危險。」
「血沒有流出來,實在太可惜了。」
她有點後悔為什麼沒事去靠近他。
該說不愧是相處了十幾年的兄弟嗎?綾人看情況不對,早就不知道跑去哪裡。
「妳想利用遇到危險這件事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嗎?但是,妳太靠近我以外的人,只會惹我生氣。」
被他俯視著,她能清楚地看見他冷漠的表情。
手被他握到紅腫,他也不會給出同情。
看似纖細的手用了她掙脫不開的力道去抓她的手腕。
她再怎麼想冷靜也沒辦法,一時恍神就鬆開了另一隻手,袋子裡的點心因此撒了滿地。
本來以為他會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