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她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想記下自己以後要住的地方附近有哪些餐廳和超市這類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是習慣住樸素的房間的人在比較自家和西方宅邸的差別。
連看歐洲建築看習慣的她都感到震驚。
(這是有錢人住的吧,教會為什麼會讓我來這裡。)
才走到門口,期待感就少了一半。
而且上流階級講究的事通常比一般人還多。
她已經做好隨時被嫌棄的準備,幾乎能想像到自己會被趕出去了。
然後,敲門。
門開了,走進去,疑惑地左看右看,沒人。
再往裡面走,看到有個紅頭髮的人在睡覺。
她選擇了:離開現場。
吵醒別人,在事後被抱怨也太倒楣了。
就這樣一路直走又轉彎。
重複記路線和迷路的鬼打牆過程,終於在客廳遇到一個能對話的人了。
「初次見面,這是伴手禮。」
「為什麼人類會闖進這個家?」
眼前的少年留著一頭紫色的短髮。
臉色蒼白,灰紫色的雙眼、有黑眼圈是他的特徵。
他的手上還抱著一隻泰迪熊。
這讓她有一種親切感。
「是有人叫我過來這個地方的。」
看她一副迷路了想找人問路的樣子,他也當成好心做點善事。
這附近沒有其他住戶,讓她走去其他地方後折回來再問一次路,只會讓人更心煩。
她拿出一張卡片,上面印著她的名字和調動的地點。
毫無疑問地寫著這裡的地址。
那人類被請來這的原因就不難猜測了。
「我沒聽說,但是妳...希望自己沒有走錯的表情,很有趣。」
她的確希望自己沒走錯,因為想待在教會以外的地方。
但他好像希望她覺得走錯,並且因此慌張。
「不過伴手禮還是要給的。你喜歡泡芙嗎?我很喜歡。」
送自己喜歡的東西,被退貨也能接受,那麼送的當然得是泡芙。
「是甜點啊,當然喜歡。」
她露出『原來你也很識貨嘛~』的商人表情,正準備拿給他的時候,有人走過來。
「隨便吃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類給的東西可不是一件好事。」
站在她面前的奏人跟著退了一步。
「我可沒說我會收下。」
「我才不會做用不好的東西糟蹋食物的事。嗯...管家先生?」
「請不要把我和僕人的地位搞混了,再愚蠢也不該犯這種不確定對方身份就隨意稱呼對方的錯。」
他一副「雖然感到不悅,為了解決眼前的問題,還是先忍著吧」的樣子。
「但是用管家來形容憐司,還滿貼切的,不過管的比管家還多就是了。」
在憐司之後出現的,是紅褐色頭髮、碧綠色雙眼,態度輕佻的男子。
「禮人,下來。看在有客人的份上,至少該表現出該有的禮儀。」
「好可怕啊~憐司這麼嚴肅,會嚇到女孩子吧。」
她還沒表示意見就被無聲無息地從背後冒出來的人從頭髮摸到臉頰。
體溫冰冷、距離曖昧,動作像在確認抓在手裡玩弄的東西順不順手。
是剛才還站在樓梯上的禮人。
這麼驚悚的事讓她提升了警戒心,不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什麼,感覺很不對勁。
被摸還沒什麼,當對方準備舔過來的時候,她勉強閃開了。
「呵呵...禮人才是被嫌棄的那個。」
「咦~不要這麼警戒我啊,小白(shiro)醬是可愛的女孩子,想捉弄也不奇怪吧。」
「在本大爺面前用這麼rou麻的語氣說話,都快害我想吐了。」
稍微翹起的深紅色頭髮像他本人一樣任性隨意,同樣是碧綠色的雙眼卻少了眼尾上揚的妖豔感,更多的是隨心所欲的傲慢。
制服外套下的襯衫扣子不扣,大膽地露出胸口和腹部,紅色的領帶也是隨便繫的,更不用說褲管一長一短的褲子有多讓人在意。
(這樣穿,不會著涼嗎?)
「先停止對這些小事的爭吵,解決人類擅自跑進來的問題才是最優先的。妳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想找地方住。是教會叫我來的。」
她把自己的需求列在主要的原因前面,是真的很擔心得露宿野外。
「修,你有聽說嗎?」
一直默默待著的男子連眼睛也沒睜開。
態度從容,像是不把她擅自闖進來的事當成多大的問題,她要去要留都隨意。
他的反應讓人懷疑他根本沒醒來。
但他似乎不想繼續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