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骂得最凶,凌晨四点第一个被拽上岸,五花大绑倒吊起来拷打。
对我的单独惩罚进行到天微亮。五点,那哥儿五个光着膀子反捆双手列队走进刑房,我浑身是血几乎全裸倒挂着的光辉形象给了他们足够心理震荡。敌方安排他们观摩了对我的电击。失禁让我丢足脸面。
五名年轻特警拒绝了招安,立刻被按倒在地剥得只剩底裤,捆到铁栏杆上问话挨鞭子。每个人的清晰肌肉、粗壮大腿、修长双脚暴露无余。我清楚地看见,他们底裤下的阳具都显出坚挺的轮廓。当一具具青春无敌的胴体被捆绑吊打,经受酷刑,所产生的视觉震撼令敌我双方都无法抵挡,所有人都立刻精虫上脑,劲道十足。那次演习,我们都入戏太深。对难友受刑的半色情欣赏赋予我们忍耐疼痛的莫大动力。刑求中,六人最大程度展现了有难同当。偌大的刑房,十四种刑具,六人轮着上。看到战友所受折磨过于严酷,每个人都会想方设法把打手的注意力引向自己。
上午九点,我被绑到老虎凳上,最亲密的战友四蹄拔攥吊上刑架。他在当空旋转中蹭过刑凳上的我,两人汗水交融,他脖颈鞭痕上的鲜血滴到我胸口,泪水顿时模糊了我们的眼睛。中午十二点,我下了老虎凳,打手把另一兄弟拖过来,四人招呼一个把我俩摁在地上。我倔强地抬起头,不管敌人在后面怎样恣意捆绑着我的臂和腿,对头碰头的他说,“兄弟,是爷们儿就挺住。”“你是好样的。兄弟,放心。”电棍无情地捅到我后腰。等我醒来,我和他一样姿势一样反绑着悬挂空中。
两小时后,当我们淌着血从刑架坠地,两人抬头深情对望,他用捆在身后的手作出“OK”手势,我也尽量把大拇指从绑绳中翘起。在那一关,敌人用针把他胸前爆裂的伤痕缝了起来。面对如此惨烈的刑讯,我破口大骂,刑官走过来,抓起匕首,在我胸前划出一道和他一模一样的深深伤痕,接着照方抓药也让我在针线游走于伤口之间的时候疼得晕厥过去。
第一轮长达十小时的折磨结束,六名特警被押入黑牢短暂休息。我们艰难蠕动身体凑到一起,在背后将捆住的手彼此紧握。也会试着把战友满是血痕的脚拥入怀中,互相温暖。那一刻,尽管麻绳穿骨镣铐加身,信念仍然无阻地从指尖流过,穿向战友。
敌方变本加厉地折磨我们,忘记了这是演习。他们把三条水蛇塞进捆在椅子上的我的领口。我疯狂的反应没能把他们从戏里拉回。极度的惊恐导致心脏骤停,好在施救及时捡回一命。如果我交代了,他们都得扒官衣儿。
年轻特警们熬过了数十小时几不间断的刑求,用硬汉精神诠释了任务。
第四晚,敌方安排了集体处决。
我们被从各自刑具上解下带出刑房,在走廊列队。被俘时的队服发还。我们眼含热泪默默披挂,整理好所有徽记。穿好心爱的队服,随口令转身面壁。每人身后都站上敌方两名士兵,一人肩头搭捆粗长的麻绳,一人手里拎着镣铐。同样的速度和节奏,无情上铐,仔细捆绑。脚束执行绳,连双手挂绑。捆绑的过程如此安静,只有绳索穿过制服的悉悉索索。兄弟们默默相望,任由敌人绳铐加身。我们完全明白,此时此刻,兄弟之所受即我之所受。
重兵看守下,紧紧捆缚、塞嘴堵口的六兄弟席地靠墙坐了四个钟头,直到深夜才出发。两里地,步履维艰走了四小时。
刑场,是座废弃的矿山,处决方式是活埋。我们毅然跳下深坑。泥土像雨一样浇下。我们艰难站起,慢慢聚成一圈,面朝里,骄傲的头顶在一起。我们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但此时此刻不用再说什么。我们用反绑的双手和布满绳结的后背迎接瀑布般落下的泥土,这本身就是态度。面朝黄土,我们都哭了,坑外的敌人无法看到,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样慷慨赴死,是上天馈赠的幸福。
就在泥土埋过我们三分之二身躯的时候,大部队打来了。我们被挖出来,遍体鳞伤虚弱至极地互相依靠等待松绑,所有人都向我们敬礼。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真正意义的被俘凌辱,那些拷打同今天我受的刑相比真不算什么。那以后,我们六人的关系说不清地暧昧。我承认,我们之间开始有性。那是基于相互仰慕的性活动。演习一年后的春节假期,哥儿六个一身作战装备潜入支队仓库,在积满灰土挂满蛛网的角落脱去上衣,露出漂亮的肌肉,然后互相捆绑上镣,躺到肮脏的地上。冬天的寒冷侵入我们光裸的肌肤,绑缚的身体却又膨胀着欲火。我们浑身是土,靠腰腹力量蠕动。当我们带着汗水头与头相碰,我分明看到一只捆得红紫的手从背后艰难抬起,作出“OK”手势。那一刻,我们泪流满面。感谢发自本能的冲动,那一晚,反绑着的我们忘情接吻,互吮最敏感的凸起,深喉兄弟们的傲然之物,年轻特警们记不清喷射了多少琼浆玉液。
那些美好过往啊,如何捡回。
现在,我孤身一人,只能默默忍受。
我的战友,好想你们。
恍惚醒来。周围这样昏暗。我在哪儿?冰冷刺骨的水没过胸膛。
想起来了,这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