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後,我終於鼓起勇氣閉著眼抬腳往弦的胯下踩去。
沒有預料中被攻擊會出現的叫聲或是閃躲的反應,但透過鞋底傳來的觸感又不像踩著地板,只得悄悄的張眼偷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映入眼底的卻是弦帶著笑意的眼。
或許是情境的催化讓我誤解了他眼裡的光,也或許他真的就是笑了,我不知道,只知道當下的感覺就像是遊戲中被主坦使用了嘲諷技能後只能身不由己地朝著主坦狂攻的怪物,用力地踩上那團軟rou。
這一次,我聽見了他的悶叫。
我不知道我踩了他多久,甚至沒辦法回想是我自己主動停下動作還是被晴給攔下,只記得晴站在我的身旁,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我,然後帶著我離開。
「想聊聊嗎?」在艾德的車上,晴開口問我。
「我不太確定該怎麼表達。」感覺還很模糊,像是裹著厚厚的一層棉花,只能依稀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裡頭,卻又說不清楚是什麼,但晴的問題讓我慢慢的回了神,至少能靜下來好好的整理一下理智線斷裂後的記憶。
弦的反應在我回想的過程中逐漸的清晰,每一下踩踏都能換來一聲低低的哼叫,然後可以看到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手或許是想要遮擋卻又強自忍住似的緊緊抓著褲子的側邊。他的臉被面具遮住大半,不過從半臉面具下方露出的唇即使被上排牙齒咬的泛白,嘴角仍是上揚的弧線來看,或許正是「痛並快樂著」的最佳寫照。
「想到什麼說什麼就好,這不是寫報告也不是交稿,只是我對於妳的初體驗的想法很感興趣。」
「其實我的印象只到踩了第一下?我也不是很確定,但低頭時好像看到了弦眼中的笑,因為那個眼神實在太嘲諷了,所以理智線就無預警的直接斷掉?我記得之後我好像又多踩了他幾下?只是」於是我將那些凌亂的、瑣碎的記憶毫無整理的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我真的很不喜歡用嘴巴交談。雖然常常聽到文字沒有表情的說法,但不論是在聊天或是寫稿,都還能夠在送出前反覆檢視,不斷的調整用字遣詞或修飾,盡量將自己想表達的描述清楚。用說的就很難,至少對我來說很難,就算已經先在腦中預想過一遍,等到真的講出來的時候又會跟自己想好的不一樣,更不用說很多時候根本沒時間讓我好好的思考要怎麼表達,只能等說出口了再慢慢補充,並期許自己不要越描越黑。
「理智線斷掉?那能有這樣的表現真的很不錯呢。」晴的回應讓我不知道是我沒表達清楚我的慌亂。
就在我猶豫著該不該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晴又開口:「我知道妳現在感覺應該很混亂,回去好好休息,如果妳還想聊,我都能聽妳說。不過就算妳不想聊,過陣子我也還是會找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