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危险地眯眯眼,后悔当初没有把鹤族吃完。
过去十几分钟,花瓣缓缓绽放,莫迟的指尖还有一滴没有干涸的血迹。
莫迟身影消失在原地,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只野兔,在兔腿上割了一个小伤口,送到花瓣旁,然而这次隗钰山没有任何反应。
松开手后,逃生的本能让野兔疯了一般地往外跑。
莫迟再次提供自己的手指,花瓣缓缓合拢,吸食的血ye没有第一次多,但还是在慢慢饮血。
大致有了判断,莫迟走去河边,玄武飘在水面上,绿色的长发如同海藻一样动来动去。
察觉到有人来,睁开双目。
这是第一次没有隗钰山的情况下,双方单独见面。
玄武目光上下游移,似乎是想借助夜光琢磨透饕餮的内在结构。
莫迟淡淡道:“别将医学上的常识套用在我身上。”
玄武笑笑,停止揣测。
莫迟让他随自己进屋,玄武刚一起身,照夜鱼翻腾出一个浪花:“主人,会不会有诈?”
玄武:“他没那么无聊。”
屋子中多了一道气息,隗钰山也没有转醒,吸食完血ye后,他睡得格外沉。
莫迟大致说了情况。
玄武起初不以为意,听到最后面露新奇:“一般的血ye不吸收?”
莫迟点头。
玄武大致猜到了他找自己来的用意,弄破手指放在一朵杏花前,娇嫩的小花立刻咕噜噜喝起来。
照夜鱼觉得好玩,咬牙一块鱼rou,把伤口对着花瓣,然而杏花毫无吸血的征兆。
“有趣。”作为一个医学博士,玄武对一切未解之谜都抱有极大的热忱:“只吸纳高级物种的血ye。”
照夜鱼早就经过几次洗髓,体质已经极度纯净,然而它的血花瓣仍旧不吸收,说明隗钰山不是一般的挑剔。
莫迟:“草木妖怪不可能具备吸血的能力。”
承蒙天地恩泽化形的草木,会有天然的亲和力,说的矫情点,它的身上具备的都是美好的品质,根本不可能和吸血这种事情有牵扯。
玄武险些控制不住想拿出刀来解剖研究的冲动。
“鹤奈奈……”
断断续续的声音再度传来。
莫迟表情不太好,问玄武:“知不知道鹤奈奈是谁?”
玄武觉得哪里不对,凑近去听,半晌面色古怪道:“不是鹤奈奈,是喝nainai。”
“……”莫迟把手指头递过去,有了血喝,隗钰山果然停止梦呓。
玄武:“这样喝血多半还是头一回,也不知道对他是好是坏。”
老虎等猛兽,即便你给他喂上十年熟食,一朝尝到新鲜的血rou,体内的嗜血因子就会被激发。
无他,本能而已。
莫迟摇头:“可能性不大。”
玄武失笑:“这么笃定?”
莫迟:“天道偏爱他。”
说着将隗钰山连渡劫都有路过的鲲鹏帮忙挡灾的过去道出。
玄武一怔:“还有这种Cao作?!”
照夜鱼摆着鱼尾:“嘿咻嘿咻,天道给他走后门。”
鱼头上的鳞片几乎扭在一起,鱼目不自然地滚动。
嫉妒使它变得丑陋。
莫迟忽然道:“若是嗜血成瘾,未必是坏事。”
届时他给隗钰山喂血,隗钰山给他结果子,想想画面感还不错。
大致猜到是在打什么主意,玄武默默后退一步,下定决定在外面要装作不认识饕餮。
关于他们的交谈,隗钰山丝毫不知情,对他来说,这一夜就是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翌日迎着朝霞苏醒。
对着镜子看了看,皮肤白里透红,容光焕发。与之相比,莫迟的状态明显要差一些。
隗钰山象征性地关心了句:“没睡好?”
莫迟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他。
隗钰山伸了个懒腰,打开门窗透气。
苍茫的天际飞过来一只雄鹰,落地化为一个目光犀利的年轻人。鹰霸巴依旧是一副拘谨的样子,开口道:“我带你们去吃早餐。”
隗钰山左顾右盼,没有看到胡七的身影。
鹰霸巴道:“族长的两个女儿为了争夺胡七先生的配偶权打起来了,两败俱伤,他正在安慰,走不开。”
隗钰山喃喃:“我早该想到的。”
鹰长天下落不明,鹰霸巴和他们寒暄时,都是一脸愁容。
隗钰山无意间看到陡峭山壁上的一个巢xue,和周围的几个巢xue不同,它的深度约有一米左右。
“那是谁的窝?”
“长老的,”鹰霸巴道:“长老有一间单独的屋子,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栖息在这里。”
隗钰山:“我能去看看么?”
鹰霸巴犹豫了一下:“行。”
这还是隗钰山第一次参观老鹰的窝,进去的时候有种随时会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