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菁菁便被他牢牢地压制在身下,“你——”
那眼神像是饿了许久,要把她一口拆吃入腹的凶兽,营帐内的温度随之升高。
连喷出的呼吸都滚烫得厉害。
“赵菁菁,是你惹我的。”霍长渊嘶哑着放了狠话。
赵菁菁脸色绯红,弱弱的说出一句,“你……你别乱动。”
霍长渊哪像是能受控的样子。
赵菁菁眼看着要走火,杵着了他腰身最轻浅的伤口,就像是放了气儿似的,霍长渊龇牙咧嘴躺了回去。
营帐内寂静一片。
外边还在传来士兵的声音,巡逻的,无聊彼时的,隐隐约约传着,更衬得营帐内安静。
赵菁菁缓缓呼吸着,也不敢说话,怕自己的举动又引了隔壁的人,只想等时间长一点,他睡着就好。
可某人岂能睡得着,等啊等,等啊等,带着些愤愤,翻了个身,盯着她。
“我好饿。”霍长渊一语双关地甚是幽怨可怜:“我都饿好久了!”
赵菁菁的脸登时涨红:“这是在军营里!”
霍长渊往她这儿靠拢,被她推了一把:“不许乱动!”
霍长渊苦着神色,越发幽怨:“太孙妃说不定都有身孕了!”
“……”如此直白的话传到她耳朵里,赵菁菁话都说不出,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身上还有伤。”
“那伤好了呢?!”霍长渊盯着她,早晚是腹中之食。
“伤……伤好了,那就要剿匪,你别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来的!”赵菁菁说着说着有底气了,“难道你不想立功回郾城去,我爹,我爹他还在刑部呢!”
霍长渊愣了愣,看穿了她这借口,却又奈何不得,心中谋划着且等他伤好了,嘴上哄着:“那也成。”
赵菁菁松了一口气,可却没什么睡意,以防这家伙再起心思,便转移话题:“如今你们是怎么打算了,我来了有几天了,卢大人似乎都没有动静,可曾派人进山看过?”
“派了,情况并不乐观,山中地形复杂,我们若要硬闯,肯定不妥,除非从耀江那边调派些人过来,但这样大范围包抄,效果并不会理想,最好是能潜入其中,我打算等伤好了带人进去看一看。”
大致情况赵菁菁这几日也了解,这些山贼盘踞多年,有些甚至都传了有两代,人数不清楚,手中多少兵器不清楚,就算是知道位置靠近去,也容易被他们陷阱伤及。
若是用拖延战术,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耗尽他们,那位卢大人是想尽快解决,霍长渊也是如此打算,就是两个人的意见达不到一处去。
赵菁菁想了下后问他:“你有没有想过,让他们起内斗?”
“想过,我们没来之前,这些山贼之间其实也不太平。所以我打算潜进去看看再做打算。”
“我听说其中有一个嗜赌如命。”
霍长渊看向她:“护送你前来的那些人,是赵家在此有生意?”
赵菁菁面不改色:“越家在这里有……庄产,他们是庄子上的护院,你也知这里不太平,所以这些护院都是有身手的,你如今有伤在身,可以让他们偷偷进山去。”
“越家?”甘州越家,赵家不是没与越家联系了吗?
“是啊,虽说没有往来,可我母亲是越家唯一的女儿,我是唯一的外孙女,托他们帮这点忙应该不难,而且他们不受你们管,我可以让他们离开营地,偷偷潜入山中。”赵菁菁看着他手臂上的纱布,脸色微凝,“我总觉得,你这一次的伤,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霍长渊眉宇微动,拉握住了她的手,抱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盯着营帐顶端,眼神微黯:“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进山了。”
“已经派了人?”
“是啊。”霍长渊倒没瞒着她,“早在此处驻扎前,就有人进山了。”眼下这么多天过去,应当已经将那些摸了个遍。
“那你……”赵菁菁恍然,说要伤好之后带人进山,是做给有些人看的?
霍长渊点点头,他这一趟前来许多事都是不得不防。
赵菁菁见如此,心下放心了许多。
两日后,赵菁菁收到从郾城来的书信,从时日上算,正是她离开郾城不久后发出的。信是杜宗郴写的,告知她刑部那边的情况,以及郾城里自她离开后的一些有关动向,多少是为了让她来此地无后顾之忧。
霍长渊知道是郾城里来的信,便猜到主笔之人是谁了,而赵菁菁看完就收了起来,早早看到了他假意不在乎的模样,屁股却黏在了凳子上,眼儿瞪老大企图偷窥一二。
他被扫着,干咳了两声道:“杜家和刑部侍郎有些远亲在,杜宗郴又是行医普度的,多少会给几分薄面,再者我临行前便已经打点过,岳父大人在牢里条件是艰苦了些,但绝对不会有性命忧虑,只等再熬些日子……”
霍长渊打点了多少银子她自然知晓,加上她打点下去的,父亲在刑部还算妥帖,倒是定王府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