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悦扬手差人上吃食,做着主人家的姿态。
“今儿请你们过来,主要是为了九月入秋宴的事,皇后娘娘将湖花灯的事交给了我,我就想着请大家过来帮忙出出主意。”
话音刚落,便是一场吹捧,皇后娘娘把宫中宴会的事交给她,那真是天大的荣耀啊。
赵菁菁拿起杯子端在那儿,听了快有一刻钟的吹捧,就见萧明悦点了自己:“赵姐姐你觉得如何?”
赵菁菁神游半天,脸不红心不跳:“我对这些事也不擅长,你说的挺好。”
“我听闻江林王府的中馈之事还是刘侧妃在执掌,这一年多姐姐没有办过宴会?照理说应该交给姐姐了才是。”
赵菁菁反问:“有这规矩一定要交给我?”
萧明悦笑了笑:“倒也没说一定要如此。”
赵菁菁点点头,那不就是了。
萧明悦见她端然坐着,给旁人使了个眼色,那三位夫人便起身,约着说要去看看花园里的荷花,于是阁楼内只剩下了萧明悦和赵菁菁。
萧明悦的态度显得很诚恳:“赵姐姐别介意,我今天请你来,其实是有事想与你说。”
话说倒是不藏着掖着,赵菁菁嗯了声:“你请说。”
“赵家的事我听说了,世子如今人在汶水,相信很快能将此事查清楚,前几日我听公爹说起过,赵国公在刑部似乎呆的并不习惯,虽说不会苛待他,但毕竟是刑部大牢,住的久了谁都会病。”
赵菁菁打听不到的,到了萧明悦这儿,好似天天有人来通禀,那她何必客气呢。赵菁菁于是问:“我爹病了?”
“说是身体有些不适。”萧明悦微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相,“赵姐姐,我多问一句,你可想过要怎么办?”
“我爹身体是不大好,前几年还累病过一场。”赵菁菁顿了顿,掩着担心又有些掩不住,“刑部可请了人看?”
“请是一定会请的,可你也知道那环境,自然是早早离开最好。”
“我爹他一生谨小慎微,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的。”
“我父亲也说起过,此事主要责任还是在修筑的官员身上,赵国公理当与这件事无关。”
赵菁菁缓缓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还真是请君入瓮啊。
思及此,赵菁菁神色愁苦:“可我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明悦看了眼阁楼外,神情关切:“我听闻,你母亲是甘州越家人?”
赵菁菁点了点头:“我母亲过世的早,许多年不曾联系了。”
“说起甘州越家还有个有趣事,听闻主家之中,嫡出一脉往上五代生的都是儿子,直到上一辈人中才出了个女儿,就是你母亲。”
“是啊,可惜我母亲执意要远嫁到郾城,嫁给我父亲,所以当年就断了关系,这些年连最基本的往来都没有。”赵菁菁叹了声,语气里也是藏不住的可惜,将萧明悦的意图点了出来,“如若不然,这件事还真可以找越家帮帮忙。”
☆、070.噩梦
从定王府离开已是下午, 太阳当头,晒得人闷沉沉的不甚舒服,加上阁楼内半天谈话, 就更让人愉悦不起来。
王府大抵如此, 陈设差不多, 定王府比江林王府还要朴素些,可这定王府的野心却比陈设要大上许多。
今日说是小宴请了几个人, 也不过是陪衬, 萧明悦就是冲着她来的, 明里暗里的告诉她, 只要越家肯帮忙, 父亲牵涉进汶水一事,便能解决。
再说直白点, 她萧明悦就是要赵家拿银子出来,去换父亲。
只要越家和赵家肯舍,那这定王府就有办法让父亲从这案子中摘出去,再直白些, 能叫他进刑部自然也能让他出来。
而这些银子自然落到了定王府的口袋里。
所以在赵菁菁言明越家与赵国公府不来往时,萧明悦还是强调着让她回去想想。
好大的胃口,好贪的心。
一阵夜风拂过,吹散了些周遭的闷热, 赵菁菁回头上了马车。
马车行了一段路,外面街市的喧闹声传了进来,刚刚烤上的热乎乎红薯, 路人的嬉笑嗔骂,还有庆芳斋新出炉的点心,香气混杂着生活气息飘入车内,赵菁菁回了神。
之前还对父亲的事没有把握,这一趟来定王府,她心里忽然就有了些底,眼下只要两府没博弈出个所以然来,父亲在刑部就不会有事。
“小姐,你看,桃花酥!”盈翠捧来冒着热气的油纸包,里面是庆芳斋新出的点心桃花酥,雕刻Jing致的桃花造型,一层层油皮涂抹过蜂蜜烘烤后起酥,揉进去的豆沙和馅儿,恰到好处,不过分甜,却又增添了几许‘柔情’,外酥里嫩。
赵菁菁手里被塞了油纸包,看着一路跑出了汗的盈翠,眼前一晃而过霍长渊的影,好像自从知晓她爱吃甜食,那人每每路过都会去买上些许。
她还说要做桃花酿,这桃花酥也不在话下……
“小姐,小姐?”盈翠看着她对着桃花酥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