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往下沉。
到底是谁给赵家设下了这么一张网,要将他们全部拉下水去。
远处的香琴拉着盈翠,看着赵菁菁被押上马车,两个丫鬟兵分两路,丝毫不犹豫去了江林王府和杜府。
很快的,赵国公贪赃朝廷拨给汶水银两的事在郾城中传开,赵国公伙同户部侍郎杨大人,两个人里应外合,由杨大人将银两匀出后,从赵家的生意中再匀入,贪了有五万两之多。
而此时距离赵菁菁知道杨家在背后推手也才过去一个多时辰,她纵然反应再快,也料想不到一圈下来竟最后是这样。
所以在刑部内见到严氏后,赵菁菁首先询问的就是之前与她提起的事。
盯上父亲总不至于是为了赵国公府这门楣,父亲在朝中也不是什么呼风唤雨的人。
要说赵国公府最值当人用计的,除了她嫁的那夫家外,就是那偌大的家业了。
☆、068.你等我回来
牢房里Yin冷森寒, 常年不见阳光,伴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只待上一会儿便能让人觉得胸口闷悸, 赵菁菁在牢里待了半刻, 便觉得有些心气不顺。
至于赵国公, 则被关在另一侧的牢狱,需得手谕才能探看。
亲眷都是分开来的, 被带到刑部后, 她与母亲没说上几句话就在外被分开来, 赵国公府内如今到底什么情形, 尚且不清楚。
早先严氏已经将家中一些买卖收了不少, 真要论那账目,就是现在摆到刑部来, 也不会有所谓五万两银的出入。
但刑部既然这样大张旗鼓的拿了父亲,手中一定是握有证据的,瑞王爷奉皇上之命,既做了封府邸这样的事, 只怕是后头还有许多她不知晓的。
可这件事来的太快了,她往前推算,汶水修筑湖坝是在一年多前,到底是之前就设下的局还是如何, 她都只是猜论。
赵菁菁要求探望父亲问的清楚些,被驳回探视了要求,又因为被押来仓促, 身上没带打点银子,便将手上的白玉镯子取了下来,悄悄递给了押送她的狱头:“还烦请通融下,让我见我父亲一面。”
那狱头瞥了一眼,暗暗瞟了眼等候在外面不远的官差:“世子妃这就是为难小的了,再说你家这事儿犯的,可不是什么寻常能通融的,那可是圣上言明要彻查的,咱们刑部这儿也是照着办事。”
天子之怒,又是寻常人能承受得起的。
赵菁菁听出了意,将镯子重新套回了手腕上,便要离开,怎料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门口那些官差给拦了下来,赵菁菁看着他们:“你们这是何意?”
“世子妃见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有些事需要世子妃配合调查才是。在调查结果未出来之前,还请世子妃在这儿待上一待。”为首的品阶稍高一二,对上赵菁菁言语上恭敬,态度却不见得,透露着几分趾高气昂。
赵菁菁看了眼附近的牢房:“这里?”
那官差一示意,狱头便打开了另外一间:“单独一间,包管世子妃住的舒心。”说罢就摆了请的姿势。
赵菁菁伫立在门口不远,看着里面就一张石床,边上一个脏旧的木桶,地上铺着稀稀疏疏的干草,地上还有灰影子窜来窜去,绝对不是能下脚的地儿。
她用帕子掩了掩鼻子,将那股堵心的味儿隔绝了些,睥睨向那人冷下了声:“莫说我父亲那事尚未调查清楚,你就敢如此冒险激进拿我定罪?连问话都不曾有就要关押,刑部何时改了审问的程序?”
“世子妃言重,事实如何自然得靠证据,也绝非谁一言一语能定论的。”
“那你的意思是拿到我犯事的证据了?”赵菁菁冷漠质问。
“尚在调查。”那人道。
赵菁菁自年后便一直忙于梳理账簿,一笔笔账都是亲自过得手,经得起查,可若是要用这样的理由将自己拘在此处,便是有些故意针对成分,应该说赵家会牵扯进这桩事情来,完全是被设计的。
“既是在调查,便是没有足够证据,我好歹也是江林王府世子妃,你们这么做将江林王府的颜面置于何地。”这时她想起霍长渊说的,有事只管报他名号便是,不想还真有用上一日。
那拦着的官差脸色微微一变,既是提到了江林王世子,才更是要紧,躬着身未让寸步:“世子妃还是莫同我们为难过不去,闹大了于谁的脸面上都过不去。”
“究竟是谁要同我过不去?你们拿不出证据还要将我关押,是为何意?怎么,如今刑部办事,只要是怀疑就可以先将人关起来?”赵菁菁迈近了一步,身上气势全开,那一瞬竟逼迫得那人退了小半步。
那官差随即像是着恼了似的,示意旁边的人动手,要将赵菁菁直接扭送进牢房内去。
“我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动她!”不等那些人动上手,一道冷喝自门口处传来,须臾,人就到了跟前。
霍长渊挡在赵菁菁身前,将人完好的护在身后,看着眼前这几个官差,言语冷漠:“是你说的,还是你?”
霍长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