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六周左右就可以拆了。”
“正面?”戚白玉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小腿,“意思是他是正面的骨裂吗?”
“对啊。”护士解释道,“警察送他来的时候也说,他的腿是被歹徒用棍子正面猛击小腿导致的骨裂。”
她看对面的人听了她的话之后脸上表情风云变幻的模样,纳闷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戚白玉摇头。
伤口包扎好,戚白玉攥了攥拳,对护士道了谢之后,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可走到门口,又没立刻推门进去,而是转身靠在冰凉的墙上。
天花板内嵌的白色的灯,盯久了两只眼发涩,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也让人头疼。
戚白玉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病房的门。
莫榭就坐在床上,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的姿势。她的视线落在床头——那个她很感兴趣的装着他X光片的袋子就挂在那里。
她别开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回床边。
“怎么去了这么久?”莫榭的声音带着几分凉意。
戚白玉扯了扯嘴角,抚上右手的绷带:“护士说,伤口有点深。”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莫榭冷眼瞧着她踟蹰的样子,主动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戚白玉从房门走到病床边不过几米的距离,却好像把病床上这个人推开了千里之外。
“方莹为什么会在那个工厂。”戚白玉顿了顿,问,“不是在津市吗?”
莫榭盯着她:“我骗艾汕的。”
“为了调开他们?”戚白玉蹙眉,“我不懂。”
“方莹在挑战我。”
戚白玉这次听出了他的意思,只是还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你支开警察,是不想让他们打扰你和方莹之间的比赛?你就那么确定方莹就在那里等着你?”
这个理由简直和她当时听到莫榭说自己百分之百肯定齐素青不在方莹那里的时候,感觉一样荒谬。
“我确信。”
可说出这话的是莫榭,他不在乎别人是否相信他的话。
他讲不出说别人的理由,所以他选择在戚白玉怀疑他的时候,他选择直接带她到工厂,在方莹面前证明他的“百分之百”。
戚白玉抽出他床头的X光片:“我记得你是被人从后面打到摔在地上的,为什么骨裂的位置是正面?”她定定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你当时腿根本没有伤得那么重,对吗?”
“是。”莫榭痛快承认,“当时我的小腿确实没有骨裂这么严重,但如果勉强着站起来,我们两个人仍然没有丝毫能逃走的胜算,所以我假装伤重,靠着墙休息,等时机成熟再——”
“你根本不是在等时机成熟。”
戚白玉这一瞬间突然想通了一些事。
导致结果的前因全部有迹可循,只是从前她从未在意。
此刻她心里只有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你只是笃定,方莹对你很有兴趣,就算你故意激怒她,她也根本不会对你怎么样。”她深吸一口气,“而我,会在那种情况下拼进所有去救你,我会吸引方莹所有的仇恨,从而拖延时间。如果运气好,我能撑到警察赶到,就算运气不好,死的也只会是我一个。”
她苦笑,“我对于你,只不过像钱云涛之于方莹一样,是一把趁手的好武器而已。”
莫榭的睫毛轻轻颤抖,过了良久,才吐出四个字:“你不会死。”
却并没有反驳她其他的猜测。
“23秒。”
得到答案的戚白玉垂下手腕,“这和你的‘百分之百’差太多了。”
他为了证明他的“百分之百”,可以拿她的“百分之一”去赌。
归根结底,他和方莹一样,都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疯子罢了。或许是他在业界广受赞誉的名号和过于沉默寡言的性格,掩盖了他的野心。
现在回想起来,他从来都是和方莹一样,那么自信,那么傲慢,容不下别人对他的一点点质疑。
她曾经欣赏他的这种自信,甚至对他产生过崇拜和依赖。但高墙筑得越高,崩塌的时候就会越彻底。
“你接近我,治好我的病,莫名其妙拉我去枪房——只不过都是为了训练我,让我成为你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匕首。”
作为武器的她,当然也是他和方莹之间较量的一部分。
“莫榭。”
戚白玉手心里是医院的被子,被子盖在莫榭身上,背面已经被她抓得乱七八糟。
她吸了吸鼻子,“本来我以为,哥哥出院了,艾汕他们也出发去津市抓方莹,只要一切结束,我就可以迎接我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时光。可现在来看,我对未来的打算和你完全不同。你喜欢挑战,喜欢到处去证明自己的‘百分之百’,可我喜欢的只是平静安稳的生活。”
莫榭张了张嘴,可是徒劳。
“我父母车祸去世,我为了给我父母报仇,一时冲动去打那个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