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跑过来了。饿到瑶儿怎么办?
他没问完,刘婶就在里头捂着嘴笑,将长仪脸都臊红了。
哪有这样的……
谁家郎君成婚当天过来管新娘子有没有吃东西的?
长仪用衣袖遮了脸羞,刘婶便代答了,“知道了。”说着将桌上的糕点拿了一块给长仪,故意大声说给门外人听,“姑娘吃一点吧。”
这番才将门外蹭蹭蹭的人劝走了。
“姑娘好福气。”刘婶发自内心感叹。
长仪软声道谢,接过糕点小心咬了一小口就不吃了,让苑柳扶着坐到床榻上去,她其实心里也紧张得很。上次在山下酒家他贪杯多吃了些,就险些要撕她衣服,今日不知道要吃多少酒?
小狼崽子今日也确实要吃不少酒。同瑶儿拜过天地,便被拉去入席。先不说山上兄弟多,看他今日俊朗的面善都不冷,就一个个吵着劝过来。且单说做客的林将军,十分认真地劝了他好些。他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个人有意要劝他喝到醉死过去。
裴锦单腿搭在虎皮椅子上,仰头就将杯中斟满的酒一口喝尽,喉结滚动一瞬,眯上桃花眼,“喝酒可以,今日不许闹洞房。”说完,才暖着的面上就冷了下来,气势凌厉,目光将在场兄弟们扫了一遍,扬起尾音,“清楚了吗?”
“清楚了。”底下人给他变脸吓到了,过会断断续续才应下来。
闹归闹,都知道裴老大是凶狠的,心中再想,也没人敢触他禁忌。
裴锦满意了,又喝了两杯,还对他们笑笑,勾着两边唇笑的。这些兄弟们,太丑了,容易吓到瑶儿……
又接过来几杯,少年郎就不接了。他酒量大,却也觉得多,就友好地将徐先生推出去。
林尧酒量也好,没让人劝就多喝了几杯,两个人嘴边乌青都消了。他顺势凑到裴锦耳边低语一句,见后者慎重地点了点头,才又斟满了酒,一饮而尽。
一场宴席喝到天黑放罢,屋里已经倒了好些,鼾声如雷。
裴锦整理好衣服离席,即便努力克制了,脚步上还是急切许多。
过了桦树林就能看见烛火光亮,小郎君到屋外,控制住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才推门进去。
“来了。”刘婶站在床榻边,看见人进来笑了,屋里苑柳在内的几个丫鬟都笑了。
裴锦没理会,朝榻上穿着吉服盖了红盖头的美人儿痴痴看了一眼,“你们都出去吧。”
“那交杯酒?”
“我自己来。”
刘婶就又笑了,知道扭不过他,就带着几个丫鬟出去了。
床榻上美人端坐,桌上大红灯烛亮着,裴锦又倚在门边看了好一会,轻轻呼了一口气。他心里像糖水泡了许多趟,瑶儿也不出声。
他身上沾了酒味,怕熏着瑶儿,不敢走近,就在门边亮着眼睛唤了一句,“瑶儿……”
还没等人家答应呢就跳起来去提水沐浴,“等我一下。”
裴锦今日洗得特别认真,末了还往喜服外套上熏了香片,才小心蹭到她身边,抖着手将盖头揭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红了脸。
他今日穿了大红的喜袍,头发也用红绸缎在后束了,白皙面上带红chao,桃花眼似含了星光,瞳孔琥珀一般。大红灯烛照着,大眼睛无措地眨了眨,微卷的睫毛似画扇,更添着鼻梁上一颗淡痣,活泼灵动。且就这么痴痴地靠在边上望过来,手都不知道哪处放来。
“瑶儿,你真好看……”
“不喝交杯酒吗?”长仪给他看得羞了,出声提醒。
裴锦“哦”一声反应过来,殷勤去倒酒,捧过来红脸在她身边坐了,又往近小心挪了挪。
两个人两三日不见了,彼此都有些想念。
长仪接过酒杯,被他绕过胳膊勾着,对视一瞬,才饮了杯中酒。
“瑶儿,你饿不饿?”要不是他眨着眼睛问得单纯,还险些要叫人想歪。
刚刚喝交杯酒时,离得近,能闻出来他今日喝了不少。
其实长仪也确实有些饿了,坐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上热的。想着就在他胸间轻轻推了一下,“夫君在外间吃酒,却叫娘子饿着。”其实也不是真怪他,这动作撒娇意味更多。
她第一次说出来“夫君”二字,薄面先红了一红。
裴锦心疼地把美人儿抱至怀里,带着酒气在她耳边轻哄,“先吃点东西?”又委屈地在她耳尖磨了磨,“刚刚在席上就想着过来,也没怎么吃。”
他说的是真话,自己也饿的。抬眼看到桌上放了碗饺子,就跑去拿过来先喂给瑶儿。
长仪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吃了一口,就没忍住吐了出来,不仅凉,里头陷还是生的。
这才想起来这碗定是生的,梁有习俗,新婚夜要吃半生不熟的饺子,问“生不生”,答“生”,寓意生子。
这边美人吐了饺子,裴锦慌了,困惑地看看,“不好吃吗?”
长仪红脸小声说了句,“生的。”想出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