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俊正想起身帮忙。
沈倪余光瞥见,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擒住手腕的力气骤然收紧,江以明无所察觉似的,径直拽着她往宴会厅外面走。这个位置原本就靠近侧门,还没来得及引起sao动,她就被带到了外面。
长廊壁画在眼前接二连三倒退。
耳边砰一声巨响,走廊华丽的吊灯也从她视野内消失。
她原地一个转身,后背撞到了门板上。
整个世界都被隔绝在外,忽然安静下来。
他们在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小厅室里。
灯关着,沈倪没能习惯突如其来的黑暗。而落在她手腕上的力气并没有消失。
距离那么近,她能看到的是江以明模糊的虚影。
黑暗是最好的□□。
沈倪不用那么努力去伪装。她稍稍用了点力,想把手从他那抽出来。反倒是因为这一点抗拒,好像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的气息压下来,提着她的力道却在持续加深。
沈倪不得不踮起脚。
好在背后是门板,她还算游刃有余。
努力适应过黑暗之后,终于能模模糊糊看到更多。
沈倪调整了下语气,问他:“为什么要出来?”
“为什么。”他在黑暗中低声重复了一遍。
下一秒,如南方天气一般的chaoshi气息落了下来,沈倪刚打算说的第一个字,被他原封不动堵了回去。
他的唇抵了下来,动作生疏却蛮横。
唇-缝温热难耐。
沈倪倏地想起他离开南山镇前,她勾住他的后颈,现场教学了一番。那会儿她说,以后就要法式热吻。
江以明学会了,成果付诸到她身上。
与吻同时压下来的,是他在颈侧游离的手指。
不像从前的温柔,反而用了点力,沿着纤细脖颈一遍遍反复摩-挲。
她几乎能感受到指腹上的细纹。
沈倪挣了几回,他就加大了几分力气。
动作急促到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
有那么一瞬间,沈倪想随他去吧。
她做了这么坏的事,总得让他讨回点公道。
况且,她确实还贪恋他的温度。
她闭上眼。
只要在他怀里多待一秒,想离开的心便会减弱一分。
直到走廊上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沈倪忽然醒神。
她用力推了推他,含糊不清喊他的名字。他像没听到似的,吻技趋于熟练。
外面说话声愈发清晰。
“你确定洗手间没人?”
“真的没人,先生。”
“那人会去哪儿……你们这还有哪里有待人的地方?”
“这边都是包厢了。”
开门声、关门声接二连三响起,是薛成俊出来找她了。
沈倪情急之下狠心咬住江以明。
他像没感觉似的,动作丝毫不带停顿。即便她用了点力气,他也不甚在意。
江以明不肯放,沈倪只有不断加大力气。
她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终于再难狠心。
“江以明……”她囫囵叫了一声,“江医生。”
他的动作终于舒缓下来,压在她颈侧的手指慢慢放开。
过去这么久,沈倪已经能在黑暗中看清他的模样。
他长睫覆着看向她,声音沙哑:“沈倪,我是不是说过,如果不是认真的……”
——我会生气。
说出口的同时,沈倪在脑海中自动想起了后半句话。
现实与回忆交叠在一起。
这就是他生气的样子吗。
压抑得让人无法喘息。
沈倪愣了会儿神,恍然间外面的敲门声逐渐逼近。
江以明没等薛成俊找过来,倏地松开手,径直拉门而出。
走廊的吊灯映在她眼底,她不习惯地眯起眼,余光看到薛成俊小跑过来,还看到了江以明离开时利落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被搅得天翻地覆。
她强忍住没掉眼泪,手背抵在眼皮上。
别走啊,她在心里喊。
薛成俊跑到她身边,问她:“怎么回事,出来这么久?他没怎么样吧?”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她唇上。
薛成俊突然失语。默了许久,才说:“你要去下洗手间吗。”
“嗯。”沈倪闷声点了点头。
直到恢复常态,沈倪才返回宴会厅。
她和薛成俊坐回原先的位置。
台上江诚正在向众人正式介绍他的小儿子。江诚说,将来,医院的董事位置是给江以明的。
而后,她看到台上那些人各自演绎着自己的角色。
父亲最像父亲,后妈花容失色,只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