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单名可,?久仰王爷大名,今日有缘得见,实乃平生幸事。”景珂也算是在外面历练过的人,?知晓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他的心里虽然有些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朗声自报家门。
当然,他报的肯定是假名,否则他出入这里的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或者大统领耳朵里,?无论是他还是带他过来的卫敏文,都会有大麻烦的。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你我有缘,王公子不如坐下来,共赏这清风明月,顺便尝尝本王的手艺。”左思溟脸上的笑容更加绚烂,出言邀请。
“王爷盛情难却,在下打搅了。”景珂对奉城王也有点好奇,就没有推辞,坐到了他的面前。
石桌上零零碎碎摆了不少东西,旁边的小炉子上似乎在烧水。景珂不擅茶道,不过他看着奉城王东弄弄西弄弄,很快为他沏了一杯茶,感觉挺有意思的。
这位奉城王显然不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之辈,肚中倒是真有一点真才实学,上知天文地理,下通三教九流,甚至连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都有涉猎。
景珂虽然不信夜观星象这种东西,不过他对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还是很有兴趣的。
“可惜啊可惜”,随着谈话的深入,景珂嘴上不停应和,心底却在叹可惜了。
奉城王这般出色的人物,若是降臣,必会得到父皇的重用,可惜他是降君,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他的父皇心胸开阔,肯定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
两人聊了片刻,颇有点相见恨晚的味道,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聊得很快忘了时辰,一直到卫家的小厮找过来,他俩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在回去的马车上,景珂对刚才的事还在兴头上,就和卫敏文谈到了他。
“这位奉城王,的确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卫敏文虽然不是什么风流才子,但是作为一名风流纨绔,他与奉城王碰面的机会肯定不会少,此时他听景珂说起奉城王,对景珂的评价表示首肯,不过他沉yin了片刻,还是加了一句,“殿下以后还是和他少打交道为妙,若有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面,可不是件好事。”
一般来说,父亲太过强势而出色,做他的儿子可不是件容易事,当这位父亲还是皇帝的时候,做他的儿子,更是不易中的不易。
景珂虽然一向得皇帝宠爱,但是明知道会让皇帝不高兴的事,还要去做,就是真正的愚蠢,他就算再蠢,也不会蠢到这个地步,更何况他的幼稚天真,也就在少数几个人面前现一现,在外人面前,他却是另一副做派。
此时听到卫敏文这么说,他想了想,就点了点头,把这位奉城王扔到了脑后,不再提起。
景珂走后,左思溟又在那个亭子里面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身边的人催了又催,他才起身。
太子殿下,六皇子殿下,还有那位传说中的永宁侯,他所憎恨的那个人,他的确连衣角都碰不到,根本不可能动得了他一根手指头,但是这世上能够伤人的,并非只有刀子,只要运用得当,把他伤到痛彻心扉,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左思溟望着月色微笑,只是他的笑容很冷很冷,冷到天上的明月,似乎也感觉到了丝丝寒意,很快躲到了云层里面。
“孤就这么让你讨厌吗?明知道孤在这里等你,你却要在外面喝花酒,到了深夜才肯回来?”
左思溟一进门,就听到了一阵抱怨声,还有浓浓的酒意扑面而来。
他扫了一眼桌子,发现上面七零八落,摆了好几个酒壶,估摸着这位今夜喝了不少,而且等了他大半夜,心头的火气肯定也不少,如今见了他,只是口头抱怨几句,却没有爆发,端得是好涵养。
他想到这里,嘴角微微扬起,淡淡问道:“这个时辰太子殿下还在我的府上,就不怕太子妃伤心吗?”
“太子妃?思溟,你明知道孤的心意,又何苦要说这种话来气孤?”景琪睁开醉眼,望着眼前那个摇摇晃晃,他想抓住却不敢伸手的人影,“父皇要孤娶她,孤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知道的。”
景琪对左思溟的好感,在为太后守孝的那一年里,突然猛进,可惜等他出了孝期,皇帝命他娶了太子妃以后,左思溟就对他冷淡了下来。
他以前只是隐隐有些感觉,不愿去多想,也不敢去想其他的事,但是左思溟对他冷淡了以后,他却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可惜左思溟这人,对人好起来是极好,一旦讨厌起来,又极为决绝,任凭景琪怎么道歉讨好,还是对他爱搭理不搭理的。
“殿下,你知道吗?今晚我遇到了一位很有意思的公子,可惜这位公子很面生,不知道殿下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果然,左思溟对他的话,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说起了他今晚的偶遇。
景珂虽是少年,还易了容,不过他常年练武的身材摆在那里,自幼养成的皇家气势也蕴含在言谈举止之中,再加上左思溟口才了得,极尽赞美之能事,就算是一棵狗尾巴草,也能被他说成一朵鲜花,更何况景珂还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