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努力想重新回到它们生活的水里,王怜花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崔清越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呼出去。
她要冷静,不能一拳揍死他。
忍不住了,她一拳头打了上去,看着王怜花错愕的表情瞬间心情大好,“还笑不笑?”
崔清越脚步有些轻快的去捡起地上的鱼,晚饭有着落了。
轻笑声传来。
崔清越头也没回,对着空气问道:“可会烤鱼?”
密林中多了个青色的身影,他从林中来,衣袂飘飘。
他脸上去掉了僵硬的易容,身姿比林间的树还要挺拔,鬓角带着丝丝白发,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风姿。
萧疏清癯这四个字大概就是为他所写的。
炊烟袅袅,烤鱼的香气四溢。
这个在暗处看了许久的男人手艺非常不错,也不知道他在鱼上洒了什么调料。
他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应该不是会做饭的人,可万事难料。
他们三个人没有交换姓名,也没有说几句话,缘分有时候就是这样神奇。
暮色西沉,河面和林间都被染上了充满暖意的红。
崔清越取下琴,这里有山有水,还有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低缓悠远、缥缈多变的琴声在林间飘荡。
高山流水,长河落日,万壑松风,海天一色……这一幕幕壮阔的景象在眼前铺陈开来,闭眼能看到波澜壮阔的河山,睁眼能感受到无形的风拂过眼角眉梢,渗人心田。
青衣人立在桥头,碧玉的萧抵在唇边。
箫声、琴声交织,一时扶摇九天,一时湮入尘土。
林间飞起群鸟,树叶纷纷飘落。
王怜花觉得这个场景刺眼的很,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硬生生的破坏了两人的和谐。
崔清越收起琴,对王怜花的行为有些无奈。
青衣人的萧也挂在了腰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他看着青玉流叹道:“好琴。”
琴是死物,关键还是在于持琴之人。
他思绪有些波动,他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能以萧相合的人了。
“你很好。”青衣人道,“我看你们没有目标,可愿随我去桃花岛,现在应该是桃花岛花正盛的时候。”
王怜花道:“已经夏日了,桃花都该谢了。”
青衣人傲气十足,“那可是我黄药师的桃花岛。”
王怜花道:“那便随你去看看又如何。”
黄药师的桃花岛隐在东海深处,穿过朦胧的雾气后,远远就能看到一片粉,桃花岛果然像他说的一般。
花开不败。
船只咿呀咿呀的靠了岸,林立的桃树开的正盛,花瓣飘飘洒洒掉落在崔清越的掌心。
娇艳的桃花中却暗藏杀机。
王怜花走了几步,饶有意思道:“九宫八卦阵。”
他踏入阵中,身姿轻巧,不消片刻就走出了桃林,桃林那头是已经摆好酒的黄药师。
杂乱的琴音阵阵响,黄药师和王怜花对坐饮酒,王怜花狡黠笑道:“黄兄的桃林怕是要七零八落了。”
崔清越破阵的方法异常简单,那就是强行破坏,没有路她便自己踏出一条路,这何尝不是一种最便捷、最快速的方法。
只是世间能做到的没几人。
黄药师叹道:“可惜了我的树。”
崔清越走出桃林,发间还沾着几瓣桃花,王怜花捻起一瓣放在手中把玩。
崔清越一点也不客气的倒酒在杯里,一饮而尽,口中还留有桃花过处的香甜。
她掏出一壶酒摆上了桌。
王怜花对这酒却是再也不敢碰了,他道:“也不知你那兜里怎么装的下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都放的下。”
她也不知道她的兜是怎么回事,没有底一样的什么都能放,要问便问她师傅,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人是她,而不是她。
黄药师掀起盖,这壶酒根本不像酒,无色无味,一点酒香也没有。
“这是什么酒?”黄药师难得起了好奇,难道真的只是一壶清水?
崔清越给他斟了一杯,道:“千日醉,一杯千日。”
黄药师饮了一杯,眼神逐渐混浊,他趴在桌上,口中轻轻喊了句,“阿衡。”
轻飘飘的两个字藏着厚重的深情,桃花缓缓飘到了酒杯中。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了艳艳桃树下,秀丽绝lun的他的姑娘。
黄药师一醉也不过短短一晚,隔天他再出现时已经衣衫规整,丝毫没有了醉意。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他的妻子了,他明白了这酒为什么叫千日醉了。
千日过后,大梦初醒。不过是黄粱一梦罢。
桃花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王怜花是个时时刻刻都要找乐趣,闲不住的人,这桃花岛大大小小的地方他都探索了,唯独一个地方他从不曾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