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恼羞成怒,“瞧见了?我就是哭了不行吗?给我乖乖躺着!”
她眼前模糊到看不见了,抬起手欲揉去那片水雾,却被一双微凉的手扣住了手腕。
力道奇大。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温竹轻轻道。
他瞬间忘记了伪装,忘记了步步为营的筹谋,也自愿放弃了他最有利的 武器。
一滴泪,足以让他痛得直不起腰来,溃不成军。
低头,轻柔而珍惜地吻去她的腮边的泪,小声道,“对不起。”
鹿见溪心一抖,猛地瞪大了眼睛。
……
赶到枫亭商会时,温竹已经昏迷过去了。
秦知雪请来高阶药师为温竹诊治,药师瞧了一眼,直摇头:“若是寻常,此等外伤寻常仙者服用一些止血、愈合伤口的的药物,在床上多休养几日便可大好。可这伤在丹田,是他灵气汇聚之所,不会直接接受外来的药力,更会抗拒药师侵入的法力。他如今已经昏迷,无法配合治疗,只能靠自己愈合。难办,难办啊……”
鹿见溪蹙眉,神情有些恍惚。
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背,方让自己专心凝神去听药师的话,“那可还有别的法子?”
药师重新看了眼温竹的伤,谨慎问:“封印伤口的灵气,是鹿姑娘的?”
“是。”
“鹿姑娘可有尝试为他输入法力,调和他体内伤口?”
鹿见溪滞了下,“没有。”
白季的炼药课她几乎全给翘了,先前想着有温竹,大家不妨各自专Jing一道,才能获得更大的收益。
依她如今对药理半知半解的水平,如何敢随随便便在温竹身上试水?
药师开口欲言,
秦知雪瞧出了什么,冲药师打了个眼色止住了他的话头。
上前给鹿见溪递上一张羊皮卷,“我这里有张治愈法诀的传承书。虽然只是低阶入门级,权可一试,还望鹿姑娘不要嫌弃。”
鹿见溪略带羞愧地回眸看她一眼,很是动容。
法诀虽然低阶,关键时刻却能保命,丢在散仙之中可是有世无价之物,她肯拿出来解她燃眉之急便是极大的情分。
鹿见溪承了她这份情:“多谢。”
事出紧急,她无心关注其他,即刻开启传承,学习治愈术法。
这种传承书不比上课听讲,内容直接印在脑子里,高效且快速,但只能一次性使用。
鹿见溪从前就有底子,只是荒废搁置了。法决原理映入脑海,和从前了解到的药理两厢应对,理解起来极快。
略略沉yin一会,抬手就要覆盖上温竹的伤口。
“且慢。”药师突然出声,喝止住她的行为。
鹿见溪本就绷着神经,闻言反应极快,手臂生生顿在空中:“怎么了?”
“不要碰他的血。”药师犹豫了一会,“姑娘不知自己的灵气是否与他相容,可见你们还不是道侣罢?老夫冒昧问一句,这位公子可是【盈月之体】?”
鹿见溪抿了抿唇:“是。”
药师恍然道了句难怪,他起初就怀疑了,但不敢确定。
“他似已经成年,【盈月之体】也趋于成熟。其血ye类似催/情的药物,沾之能侵染影响人的意识。”
鹿见溪呆了一瞬。
忽然回想起方才马车车厢内满室的血腥味来。
温竹的衣襟被鲜血浸染shi透,自然也沾到了她的身上。
她咽了口口水。
原来,是这样吗?
“那影响重吗 ?会……影响很久吗?”
“我也只是听说。”药师看她面色不好,换了个缓和的口吻,“世人将【盈月之体】传得神乎其神,近乎妖化,实际这体质的人极少,就连药典之中的记载也寥寥,想是夸大了。血ye若只在体表,应当不太妨事,过两日就好了。我提醒一二,是为了姑娘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鹿见溪垂着眸,不知听进去没有,但明显松了口气。
点点头:“深谢先生了。”
……
鹿见溪的手在温竹伤口边徘徊一阵,最终还是收回来。
只握住了他的手,闭眸替他治疗起来。
分出的神识挟着一缕温和的法力侵入他的身体时,鹿见溪还有些忐忑,怕温竹会抗拒,那她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意外的是,她丝毫没有受到排斥。
白季曾道,就算最亲密的道侣,神识进入另一个人的体内,也会或多或少受到抵触。故而可替人医治的药师只能是神识极其凝实的修者,且需患者在清醒的状态下配合着,否则,结果只会反伤其身。
一行顺利到让人诧异。
鹿见溪进入到他的丹田内时,他体内行将溃散的一丝灵识甚至软乎乎地挨上来。对她的神识又蹭又抱,赶都赶不走,很妨碍她办正事。
鹿见溪颇有些不自在:“……”
得亏温竹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