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多么热烈的爱意,这是他穷尽所有想要的东西,一个死人却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无论他如何去乞求,莫景瑜都不会给他。
因为这人,悉数给了另一个人。
他捂着胸口的血,强忍着痛意往下看去的时候,那张绝美的脸早已扭曲,嘴角却还保留着笑意,诡异又瑰丽到让奈曼斤觉得刺眼。
他不懂,莫景瑜为什么会愿意追随莫离。
于是,奈曼斤便成了记忆,成为了沈青衣的不解。
他寻了那人的转世,这回他终于能够恣意潇洒地成长,成了京城有名的江家世子。沈青衣算到这两人这世还会再续前缘,他想知道,这一世两人是否还能经得住考验。
于是他成了国师。
他瞧见这人对对方再生情愫,倾诉情意;那晚江面的风有些大,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江子渝,当对方不经意对上眼时,沈青衣的心漏了一拍,他恍惚能感觉到奈曼斤的感受。
我见青山多妩媚。
可青山未能见我如是。
对方只是轻轻地略过他,然后又追随那人的脚步了。
沈青衣觉得心像是被一只手捏着,闷痛闷痛的,可他又说不上来什么意味。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让江子渝成了他的名下的徒弟。
如若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感受,那就将人放在身边;这人也生的有趣,他可与这人共度漫长的岁月。如此一想,他倒也觉得那枯燥悠长的时间也没那么难熬了。
可这人的眼里,依旧没有他。
那双装满星河的眼只能看到那个戏子,这张看着柔软诱人的唇只会对那人吐出世间最动人的情话,就连一颗心,都是满心满意的对方,从来没有他。
不知是占有欲还是嫉妒心,沈青衣将人囚禁在国师府内,美名其曰为对方好,却打着道貌岸然做出这样的事。
真是可笑。
沈青衣清楚着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可对方把自己当好友的信任模样,让他升起可怖的念头:如果,这人恨自己的话,哪怕是恨意,只要是刻在骨子里都难忘的名字,这双眼会不会染上这世间最好看的色彩?
他尝试着将这样的禁术研发出来,不惜偷偷地拿旁人做试验。哪怕知道有违天理,可他依旧选择这么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底蠢蠢欲动的恶念,终于在这人面前揭开了所有。可将人要锁起来时,沈青衣迟疑了,他想起平日真诚待他的江子渝,最终还是将对方那晚的记忆给消除了。
他想试一试,试一试这人毫无保留的爱意,有多么的炽烈。
而不是恨意。
第68章?沈青衣的番外(下)
若问起来,沈青衣对江子渝究竟是什么感觉,他怕是自己也答不上来;可对他身边的人,却是百般的厌恶。
直至后来,佛曰八苦,其一怨憎会,他想他怕是就是受其一之苦。
木应生那人当真令他厌恶,勾着江子渝的眼目不转睛的,他甚至是在想,要是将对方那张脸刮花,那人是不是就能青睐自己。可事实上,哪怕他多优秀,他也留不住对方。
嫉妒占据他所有的思绪,他不惜折损修为,逆天改命,将木应生的的寿命过给江子渝,生生斩断两人之间理不清的红线。他故意将人困在火中,派人去请对方,好让那人看看,生命与爱人之中,究竟该怎么抉择。
而结果,却剜得他痛不欲生。
明明一挥手便可将江子渝弄出来,让他亲眼看着木应生葬身在火海中,好彻底死心;可当对方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沈青衣说不上来的意味,也不知是心生羡慕,还是怀着最大的恶念。
要是这两个人都死了便好,他也不会让这两人同一个墓xue。
做梦。
然后那人终于肯回头看自己一眼,折去一身的骄傲跪在他的跟前,声声撕心裂肺,好似要把心挖出来让他看看诚心。他妒了,沈青衣这回终于是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嫉妒的原罪;他将真相告诉对方,欣赏江子渝脸上变幻的表情。
让人窒息又令他颤抖的绝望。
那句话他没说错,长生太过漫长,令人生厌,可他想与对方长生不老。为此他不惜逆天改命,用尽手段也要将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即使知道对方会恨自己。
背后的火光映着这人的眉目生得耀眼,质问他为何要如此执着。沈青衣一遍又一遍地反问自己,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执念,甚至不惜追寻到这世,用尽手段。
也许是渴望生成的嫉妒,催长成莫名的欢喜吧。
没人教过沈青衣去爱,他也从不知何为情爱的滋味。只知道,他瞧见莫景瑜亦或者是江子渝时,一颗心满当当的,甚至是千般万般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一切捧到对方的跟前,即使这人不屑一顾。
他将人锁在青仑山上,不闻万物;除了每日/对方必需的东西,他也专心去研究所谓的刻骨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