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祸端惹得他烦躁。
而真正让奈曼斤惊讶的是莫景瑜的才能。
明明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空有美貌的玩物,可实际上,莫景瑜不仅仅学了那些所谓的魅惑之术,还懂得许多种植与布防,在许多计谋上帮了他不少忙,更加巩固了他的地位。
从一开始的轻视到逐渐对他的重视,奈曼斤终于把他引进了军帐中,让他站在自己的身旁。
对于这样的结果,莫景瑜觉得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他惊讶于奈曼斤的信任,又觉得事情有些过于顺利了,让他有些寝食难安。现在的萨哈达处处都留着他的手笔,就连是那些一开始针对他的妻妾,都到最后对他恭恭敬敬的。
莫景瑜已经拥有自己单独的帐篷了。原本跟奈曼斤一块儿住,但是自从他种出能够饱腹的粮食之后,对方就划分了一块地给他,毕竟不能碰的人留在帐篷里也只是当个不会笑的装饰物罢了。
那次奈曼斤喝醉的时候要对他强上的时候,莫景瑜发了狠差点要废了他。对方还与他打趣道,终于从一只狼崽变成了一头优秀的狼,懂得用自己的獠牙去撕咬对方。
左右现在的粮食也足够,就当是多养了一个闲人……不对,能人算了。
现在的萨哈达已经默认了他是个“军师。”
不足半年,萨哈达又要开战了,原先是因为粮食不够,不得不通过征战来获得食物过冬季;而现在是因为周国觉得日益壮大的萨哈达会产生威胁,不得不将这样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莫景瑜知道按捺不住的是背后的莫祁。
他已经许久没有跟对方联系了,所有用作传消息的信鸽早就被他当做粮食分给那些孩子,而来的暗卫都死在这片草原上成为一片土壤。与莫祁的计划不同,对方也完全没想到从小被洗脑的莫家人会有朝一日,背叛了他,甚至是背叛了整个周国。
多少次他偷偷地翻过山丘,遥望着周国的方向。
那是阿离尸骨埋的地方。
莫景瑜除了那一次莫祁强迫他看后,再也没能瞧一瞧莫离了。就连他被丢在哪里他都不清楚,被处理掉的暗卫只会扔去后山,任由野兽禽鸟作食。他只偷偷地从对方的腰间上扯下了属于莫离的玉佩——那是莫景瑜亲自刻给他的玉佩,上面刻着“瑜”字和“离”字。
年幼时歪歪扭扭的字迹早已被指腹磨得瞧不清最初的模样,模模糊糊的,就像是莫离的模样在他的记忆里,记不清那时少年木讷却清澈的眼带给他一瞬间惊鸿的感觉,也记不得对方究竟是何模样了。
现在他终于长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有能力带莫离“飞高高”了。
所以,阿离你看见了吗?
奈曼斤派人将请去帐篷内,掀起帘时左右的大将正准备往外走,瞧见他时拱了拱手:“莫先生。”
他们说中原人见敬佩的人时都是这样叫的。
莫景瑜也随他们去,只是自从自己有了一定的地位之后,也渐渐地失去了笑容,不再强迫自己对谁笑,更不会再对奈曼斤露出一丝的笑容。
早些时候还把自己当做玩物的对方总爱捏他的脸问他是越年长就越不可爱了,后面真的意识到他的重要性,嘴巴上也不再没个想法就说些辱人的话。
只是依旧仍爱对他动手动脚,没人的时候跟他没个正经。
他知道对方对自己仍抱着一种对占有物的欢喜,往往得不到的更让人觉得爱不释手。从小深谙此道的莫景瑜从不会把对方嘴上说的喜欢放在心上。喜欢又如何,他又不能把他的阿离还回来。
奈曼斤问他此次战役需不需要回避。
怎么可能,他求之不得。
心随着激动的心情猛烈地跳动着,他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太过明显。莫景瑜故作迟疑了一会才摇摇头:“全听可汗的安排,我只想莫祁的命。”
如今有机会取莫祁的项上人头,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比起晚一点让对方暴毙,他更希望能够将莫离的痛苦一点一点地加注在对方的身上,好让莫祁能够体会一把,他当时绝望的心情。
奈曼斤执起他的手落下一吻,那双平时凶狠起来令人寒颤的眼里带着满满柔情,一双绿眸似水波,动人心弦:“如果朕答应将莫祁的人头奉上,你可愿心甘情愿地与朕共享这天下。”
“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今天的萨哈达了。”顿了顿,奈曼斤的眉目更加柔和了:“朕心悦你,莫景瑜,朕说的都是真话。”
莫景瑜分辨不出对方说的是假话还是真心话,也分不清奈曼斤眼里是利用多一些还是真的欢喜多一些,可对他来说,这都不重要:“好,等我将莫祁折磨至死后,我会心甘情愿雌伏于你。但有个条件,在此之前你不能够逼迫我。”
对方笑了,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朕喜欢你,自然是希望你开心便好。只是朕已经等太久了,朕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了。”
是啊,他也等的太久了。
自那次之后,莫景瑜头一回对他笑,看到奈曼斤眼里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