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溜丢的,人们见到怕是都要说声是怪物,人们也都该害怕才是,路贵妃却没有一丝惧意。
她看向小龙脑袋上的一对小角角,好奇地往前伸出手。
宝宝的脑袋又歪向另一个方向,镜以为他不许路贵妃摸,毕竟宝宝一向如此,只许他和姬泱摸。他想说话,让宝宝给贵妃娘娘摸一摸,贵妃娘娘对他们那么好。他还未开口,宝宝的小脑袋竟然往前探了探,路贵妃的掌心触碰到那柔软的小角角。
路贵妃瞬时便泪如雨下。
镜看得也很感动,宝宝知道贵妃娘娘是祖母呢!
镜的眼圈儿也红了,好歹他还记得,他一哭,宝宝非得哭,又得下雨!那才是真正的泪如雨下。
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捂住宝宝的眼睛,说道:“贵妃娘娘您别哭!你一哭,我也要哭,我再哭,宝宝又要哭了!那就得下大雨了!宫里的人就该怀疑了!”
路贵妃仰头,连声道:“我,我不哭!不哭!”
镜赶紧将宝宝眼角将要掉出来的眼泪擦掉,对他道:“别哭啦。”
路贵妃也将眼泪擦干净,拉着镜的手到一旁榻上坐下,指着桌上物什给他们看:“我在给宝宝做虎头帽呢!”她将已有形的虎头给龙宝宝看,“你喜欢吗?”
宝宝一个猛子,小脑袋钻进了虎头里,路贵妃笑出声来:“看来是很喜欢的。”
镜也笑,又对路贵妃说:“贵妃娘娘,你是第三个摸到他小角角的人,他知道您是家人呢!”
路贵妃眼睛再度发酸,低头问宝宝:“是不是?宝宝,你是不是知道我是祖母?”
宝宝从虎头中钻出来,又将小脑袋往前凑凑,直凑到路贵妃手心。
路贵妃再仰头,努力许久才控制住眼泪。
路贵妃叫女官进来,让她去准备宝宝爱吃的东西来,她则是问镜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镜自然提到了路溪,路贵妃见他们相处得还不错,听话音,也已知道路溪并未说出真相,担忧了这么多日子的心,总算是松了些。
侄女儿还是懂事的,话又说回来,人的心总归是偏的。
与疼爱的路溪比起来,路贵妃还是觉得镜与宝宝更重要,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儿子也是懂事的,自然不会让镜伤心难过。一两年后,侄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到时候给她指门婚事,又或者说,一两年后,儿子们也能够回京了。
路贵妃这样一打算,才算是彻底放松开来,正好吃食送来,她亲手喂宝宝吃东西。
宝宝乖乖地都吃了,路贵妃的心也自然也化了,围着宝宝,他们好一阵说笑。
宜州的怀王府内,路溪回自己院子的路上,碰上了五宁与陈武。
那两人给她行礼,她笑盈盈地叫他们起身,随口问了句是不是去找姬泱,并道:“你们晚些去吧,表哥他们准备用膳了呢。”
五宁笑着给她行礼:“多谢三娘子提醒,是顾皙顾大人那处有急事儿要问殿下。”
路溪撇了撇嘴:“他可真讨嫌,专挑人家吃饭的时候来。”
五宁再笑:“过些日子,顾大人便要去边境,事情也的确多了些。”
路溪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顾皙要去边境为官?!
五宁与陈武再朝她行了礼,往镜心阁去了。
他们一走,侍女着急道:“三娘子!那位顾大人要去边境了!是不是与越国相邻的那个边境?!”
路溪的心立刻也活络了,她也想去啊!
她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院子里,连膳也顾不上用,这个机会要是抓不住,她就真的要一直留在宜州城了!她在房中转了许多个圈,令侍女出去打听。半个时辰后,侍女回来,说五宁他们已经回前院了,顾皙也没来,姬泱留在镜心阁。
路溪再转了几圈,深吸一口气,准备豁出去了,趁镜公子也在,能帮她说说话,她去求表哥让她搭上顾皙的车一同去边境吧!她若是不去试,谁又知道能不能成?
她抬脚便往镜心阁走,哪料到了地方才发现,镜和宝宝都不在。
姬泱对她顿时没了好脸色,理都不理她,她心里一突,知道自己约莫是没戏了,整个人立刻便耷落下来。
这回不是装,姬泱也看得出来她的确不是装,令下人都出去,问她:“你到底什么想头?我可不信姬澜真敢冒犯你,你自己说,是不是你演的戏?”
路溪也不隐瞒了,垂头丧气地承认了,并将自己到底怎么做的一一招来。
“出息!你就不怕那姬澜被逼急了,真要冒犯你?!”
“…………”
“你就这么当名声如同儿戏?脑袋里成日里瞎琢磨着什么呢?!外祖外祖母、舅舅与舅母该多伤心?你多大了?平常也是读着诗书长大的世家小姐,怎就做出这些事来?坏了自己的名声,往后谁还敢娶你?!”
路溪的眼泪“啪嗒”往下掉,抬头吼:“我原本就不想嫁人!”
姬泱被她吼得愣住了,路溪边哭边道:“嫁人有什么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