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然忠勇王狼子野心,谣诼毁谤,意图谋朝篡位,着夺其世袭爵位,贬为庶人,去其姓氏,驱逐宗庙,撤其玉碟,其妻子儿女,皆处死,以正视听,敬告天下!”
七日后,一个熟睡中的孩子被送到了京城西城的一家二进小院门口,并附上信件一封,襁褓中还有金银若干。
小门被敲响,院内老两口出门探看。
他们家地处偏僻,但位置好,周边邻居,最近的离着也有三户,“哟!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俊!父母呢?就这么扔这儿了?”
“快抱起来!天凉,小孩子可不经冻!”
“怎么这么沉?先抱进去,扔到咱们家门口,想就是孩子父母不想要了,等明日我去顺天府报备一下,看看能不能有线索,实在找不到他父母,咱们就留下,也算有个伴儿!”
两人在灯光下,打开了襁褓,却是耀眼生辉的一堆金银,金饼,金元宝,银票,还有一封信。
里面是这孩子的户籍信息。
再一看加盖的大印,两人沉默,“也算是你我的运道了,收下吧。”
***
经过数日,郗齐光好容易能用一些饭食。
便有浣春来报,“殿下,家里传来消息,六姑娘,人没了!”
她坐直,双手交叠,“没了?是……死了?”
浣春微微垂首,“是。”
穿越的女主,就这么……死了?
实在叫她瞠目结舌。
“叫人送一份奠仪过去便罢了,她未出嫁,可生死是人之大事,在祖坟,给她选一块儿地方,葬了吧。”
“宫外传信儿的人说,太太便是这个意思,但听人说,老夫人先前心中对六姑娘还存着怨,还是老爷子劝下来的。”
“她怎么突然人就没了?何故?”
“奴婢也不知说什么好,听来人说,是她自己作的,大晚上的,起了兴致,要去游湖,还不准人跟着,划着竹筏,结果掉进了湖里,挣扎了一刻钟多才被人救起,现在这天气,如何不大病一场?结果病越来越重,她不肯配合,说有人害她,恶性循环下,人就没了。”
郗齐光:“……”
她就知道,郗茵这性子,早晚作死都是自己的锅。
妹妹换了个芯子,她对此人已是再无半点怜惜之情,便也按下不提,说起了别个。
“今儿皇上又咳嗽了,你叫人去给他送一盅雪梨川贝汤,也不知这身子是怎么搞得,也不好好保养。”
湄秋应下,走了出去,游夏才道:“殿下还说皇上?您自己也对自己上心一点!”
郗齐光淡淡一笑,看着摇篮里的一双儿女。
***
十二年后,建昭帝身体急转直下,病重不愈,御医们皆是束手无策,摇头叹息。
病床前,已有了年月痕迹的郗齐光静静坐着,陪着他。
建昭帝醒了,唇焦口燥得很,又是重重咳嗽,郗齐光连忙端来温水,“皇上,喝口水,润润嗓子。”
当年的天花之祸,到底令他的身体底子虚了,又是宵衣旰食地处理政务,不肯放松一时半刻,更是雪上加霜。
这些年,好药吊着,补药补着,可终归是寿数到了。
她看着这个男人,即便风霜镌刻在他的眼角眉梢,病痛折磨他,令他面色晦暗无光,可依旧是英俊的,无疑。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悲伤,吃力地道:“梓潼,你来了?”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臣妾来了,好在,不晚,正巧见到了清醒的您。”
建昭帝苦笑:“朕,时日无多了,召内阁,六部,九寺,朕要拟旨,为太子铺路!”
郗齐光眼角落下一滴泪,她轻轻抹去,定定看着他,“何苦呢?不必着急,你会好的。”
“不必安慰朕,朕的身体,朕岂会不知?”又接着道:“魏九,去吧。”
魏九依言退了出去。
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帝后二人。
“朕这一生,俯仰之间,无愧天地,唯独,觉得对你歉疚。”
郗齐光便要说话,却见他勉力抬手道:“你,听朕说。”
她点头,眼泪簌簌而落,扬起笑容,“好!”
“你出身名门,若是不入宫,也没有这些烦心事,该潇洒一生才是,入宫多年,却要为了宫中一干争风吃醋的杂事耗费心神,时时都有人要害你,害咱们的儿女,就没有过过几日的轻松日子。”
“皇上别说了,休息吧,一会儿还要召见群臣呢!”
“不!”建昭帝伸出枯瘦的手抓住她,激动道:“你可曾对朕动心过?朕要听实话!”
她走不得,失神地看着这个面上满是倔强的男人,终归不忍心,也遵从本心,叹气道:“臣妾也实话说,是曾有过,可这又能怎样?在无穷无尽的后宫生活中,您一个又一个妃嫔中,一个又一个的皇子公主降世中,那点微不可查的情愫,早都磨没了,耗尽了,我与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