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十遍,两处,二十遍。”
一听到要写东西,平昭媛脑袋就晕乎乎的,面上为难不已,但仍是硬着头皮接了下来,深深叩首,“是,殿下,臣妾知错,愿受处罚。”
郗齐光起身,“好了,今儿就到这儿吧,都回吧,本宫也该去上阳宫探望父皇和母后了。”
父皇,母后,有少许人在心中捻酸。
这样的称呼,除了皇上,便是皇后能称呼了,她们这些妃嫔,一辈子也只能尊称他们为上皇,皇太后。
却还是一齐起身,盈盈一拜,“恭送皇后殿下!妾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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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服侍本宫更衣。”便有人立时上前,捧着衣裳,玉佩,鞋子等物,侯在郗齐光身后。
“可瞧见了那四个新人儿?因着平昭媛,本宫倒是没仔细看,就被她搅和了,本宫依稀记得,有一个湖州刺史之女,有一个三品云麾将军之女,虽品阶高一些,但这是个虚爵,就是蔡祭酒的嫡女,和一个外地五品地方官儿的嫡女,姓王?”
浣春笑道:“殿下的记性,真是一点不差的!”
“您没瞧见,奴婢倒是瞧了,那冯刺史之女,虽出身最高,但长相却是新入宫的四人中垫底的一个,封了一个才人位,那柳将军之女,看着倒像是个心思深沉的,容貌秀美,封了良媛,蔡祭酒之女封了良仪,那个王知府之女,是此次容貌最盛者,难得的是身上的那股子书卷气和文人的傲气,还带着病西子那种娇弱,叫人瞧了爱怜不已,封了小媛。”
郗齐光听了她的形容,还愣了一下,心道也就是浣春没看过红楼梦,不然定然能想到那绝世仙葩。
只不过到底如何定论,还需得她仔细瞧了才是。
选秀那日,她也不过是看了个囫囵,连人长得什么样子都忘了。
“那你瞧着,她们性子如何?可堪大用?”
郗齐光套上外袍,又坐了下来,浣春用扁针将郗齐光头上原本的簪钗卸了下来,“这个,奴婢总觉得,那个柳良媛,和王小媛,才是叫人看不透,这两人一个家族没落,一个出身低微,其实说实话,便是那个王小媛容貌比另外三人都要强,可在本届秀女中也不是顶尖的,偏偏靠着这样的家世,两人冲了上来。”
郗齐光递给她一只金厢倒垂莲簪,一只珍珠青金石蝙蝠点翠步摇,一只灵芝竹节纹玉簪,“那照你这般说,这两人倒是不能为我所用了,野心太大,若是一个不慎,早晚噬主。”
“以殿下的身份手段,压住她们二人不难,可她们二人所图不小,怕就怕有自己的小心思,这反倒不美。”
“倒是那个蔡良仪,真真是个耿直的性子,一点没有对不起她那个国子监祭酒的父亲!”
郗齐光疑惑着偏头道:“如此说,又是何故?”
“殿下最近忙着大殿下得了风寒一事,想是对选秀也没有多大关注,第二轮选秀,有人抱怨不能出储秀宫的大门,说什么咱们各宫防着她们这些新进宫如鲜花嫩柳一般的水灵人儿,却叫那蔡良仪一字一句地按照律法给怼了回去。”
说着,浣春学着蔡良仪的语气,“毁谤各宫主位,对其不敬,不知依大晋律法,你还有几日好活?秀女无诏不能出储秀宫大门,是开国皇帝皇后并开国大臣一起立下的规矩,怎么,你有意见?你觉得不称意?那你怎么不去地底下问问能不能改啊?”
郗齐光见此,“噗呲”笑了出来,“看不出来,这蔡良仪言语间倒是颇为凌厉,是个人才。”
“蔡祭酒是与咱们家老爷子有过半师之谊,是以极为推崇咱们家,当初他肯教导咱们大殿下,也是为着这一份香火情。”
“都是老黄历了,何况谁也没想着要承他的情,不过是祖父接待了他,对他点拨了几句,哪里就值得他记得这般牢?祖父点拨那些学子,不是想要挟恩图报的。”
又为自己的发髻上插了一朵山茶绒花,便起身向外走。
“上阳宫的早膳撤出来了?”
“是呢!听御膳房的人说,今早两位老圣人胃口颇好,一顿清粥小菜,用了一半儿去!”
“他们用得好便好,自打上皇之前病了,这现在啊,十天半个月,总有个头疼脑热,偏太医院那里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叫好生将养着,要吃的清淡,按照太医院给的单子用膳,这医嘱也遵了,养也养了,就是不见好!”
现在的上皇,全靠珍稀药材维持着生机呢!
别瞧着他身子硬朗,实则内里已是破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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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阳宫回来,便备下了一桌他喜欢的菜,一心等着元宵用膳。
没有先等到元宵,倒是等来了建昭帝。
郗齐光起身,叫人将午膳摆上,观他脸色有些不虞,便道:“皇上快坐下歇歇,这大热的天儿,被太阳一晒都晕乎乎的,皇上怎的出建章宫了?真是稀奇!”
“今儿在建章宫的书房召见大臣,户部还没和朕哭穷呢!倒是他们这些皇室宗亲,先拆起来朕的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