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来说,被冠以小人之心,不说,就只能看着“海蜇妈妈”继续栽进去,宫思年抱着手臂生闷气。
“马教授只是想帮他侄子当说客, 但是我不可能降低毕业要求的, 所以最两全其美的方式, 就是坚持让他们换个评审导师。”陈衡哲耐心地解释。
“没人会接手这种事儿的, 他就是讹上你了。”宫思年赌气地说。“他就是吃定你不懂国内这些人情世故!你算计不过这些老狐狸的。”
“这是工作,怎么到你这儿都成骗子了,什么讹不讹的。”
“你要不相信我说的,你打电话问我妈好了……”宫思年这下明白什么叫人微言轻了,而且说实话,她只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但是并不能组织成一套自恰的逻辑去解构给“海蜇妈妈”:“她人情世故懂得多,你问她。”
“这点小事儿不用打扰你妈妈了,她最近不是在拍一个什么戏吗?应该挺忙的。”
“不行!”宫思年急的站在原地跺脚,说:“你必须问她,不然……”
“不然怎么了?”
“不然我就……”宫思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赌气地说:“不然我就生气了。”
“思思啊,”陈衡哲过来拉宫思年的胳膊,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啊。”
“不行!你就得问!”宫思年掏出手机,打给宫黎。
好巧不巧,宫黎手机关机。应该是在拍摄现场了,妈妈总是习惯在拍摄现场关机。
“我一会儿发短信给她,让她打给你。”
“好好好,”陈衡哲觉得自己拗不过宫思年,说:“我跟她聊聊这事儿,思思不生气啦。”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陈衡哲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那我去见我老同事了。”
“嗯。”
宫思年看着陈衡哲远去的背影,觉得有些难过。这样一个一心搞学术的教授,为什么在A大要被牵扯进这么无聊而又虚伪的事儿里?真恶心!宫思年站在A大校庆热闹的人群中,突然觉得特别难过。
“这位同学你好。”一个穿着印有“社会科学学院”T恤的男生突然跟宫思年搭讪:“你能帮我填一下这份问卷调查吗?”
“不好意思。”宫思年调整情绪,礼貌地说:“我不是A大的学生。”
“没关系,这份调查不是针对A大学生的。”男生解释道:“这不是百年校庆嘛,就是一个关于A大印象的社会调查,特别欢迎别校的同学参与调查。”
宫思年仔细看了看递过来的问卷调查,大致都是选择题,不是很麻烦,于是顺手填了下个人信息,勾选了一下就还给了男生。
“同学,能填一下手机号码?”男生接过问卷调查发现宫思年没写手机号,于是说又递了回来。
“哦,对不起。不太方便。”
“同学,你别担心,我是社科院的学生,肯定会对信息做保密的。”男生还是不放弃。
“真的不太方便。”宫思年有些为难。
“但是如果没有联系方式,我的这个问卷调查就作废了。”男生继续说:“这个主要是我们系做调研用的,肯定不会乱传的,我向你保证。”
宫思年本来心里就觉得不爽,不想再跟男生纠缠,于是顺手就写了项羽升叔叔的电话。男孩看到电话号码,才满意地放宫思年离开,最后还送了宫思年一个A大LOGO的徽章作为感谢。
宫思年离开A大,向地铁站走去。周末的A城堵车堵得可怕,宫思年觉得还是地铁效率比较高,于是决定坐地铁去公司。早上项羽升告诉宫思年,《羁绊》的第一稿剧本全部修改完了,明德影视那边已经全部打印出来装订成册。因为涉及保密,项羽升让宫思年自己来公司拿。项目开机前,除了主创组没人能拿到电子数据版的剧本,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防止剧本外泄,都是采取打印版之间传递的,而且打印好的剧本也不能用快递公司寄送,所以都是相关人员亲自取送的。
宫思年坐上地铁以后,给妈妈发了短信,将今天跟陈衡哲的所见所闻详细地汇报给了妈妈,然后把“闲庭杂谈”上的那篇关于陈衡哲的帖子的链接,也发了过去,让她一定给“海蜇妈妈”好好分析一下。宫思年知道这些话从妈妈的嘴里说出来,会更有分量。因为在“海蜇妈妈”的眼里,她永远都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宫思年到了公司以后,只有项羽升一个人在值班,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发呆。看到宫思年来了以后把手机丢到了一边,立刻把装好的剧本递给宫思年。
“哇!这么重!”宫思年看着一大袋子的剧本,有些吃惊。二十四集的电视剧,每集剧本都五六十页,一厚摞纸,真不轻。
“是不轻,”项羽升掂量了一下,说:“走吧,我差不多也到时间下班了,顺路送你家去吧。”
“那就麻烦项叔叔啦!”宫思年陪着笑脸,开心地说。
“你去楼下等我吧,我把灯关了,取了车接你。”项羽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