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整整齐齐放在盘子上端了出来,搁在茶几上,“阿九呢?”
苏远翘着二郎腿,熟练地拿了块瓜啃,口齿不清道:“打电话去了。”
张姨:“别吃完了,给她留点啊,我去忙了。”
苏远嗯嗯应声,只觉得今天这瓜真甘甜,吃了一块又拿了一块,突然眼前一黑,一双小手遮住了他的眼。
苏远停下手,心里微荡,心道阿九今天真主动,连声音都变得柔软起来,“这么快打完了?那点钱我不在乎的。”扯了张纸巾擦拭干净双手后,就准备轻柔地握上这双手。
就在快要接触到时——
背后的人默默出声了,“什么钱啊?远哥你不在乎给我啊,我不嫌弃钱多,嘿嘿。”
“……”
苏远顿住,僵硬着脖子艰难回头,与期待的清风对上了眼。
人矮手也小的清风:“?”怎么这个表情?
下一刻,噼里啪啦一阵巨响,别墅大厅传来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喊——
“我干啥了我,别打脸啊——嗷!!”
……
当天下午,宁俞和苏远单独找了个房间,共同商议怎么曝光那份资料。
苏远提出将资料放上微博,以语神的微博曝光,同时准备召开发布会,为语神证明,揭露罗阳以及背后的裴凯泽做过的恶行。
宁俞则想的不一样。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她完全可以告罗阳和裴凯泽诽谤罪。
而据宁俞的了解,量刑标准是根据后果来判定的,语神的事情经历了快一年,即使还有很多人记得,但已经不复当年的盛况。
再加上以裴氏的人脉,宁俞不得不Yin暗一点地想,这件事很可能就不了了之。
她必须设法将事情先闹大,比方说——让裴凯泽先出手。
今天周永年已经告知大家YS八月的第一场常规赛,对手正是AK。以裴凯泽商人本性,绝不容许有她这样的不定因素成为对手,怎会浪费手中的大料,不对她下手?
宁俞和苏远细细商议一番,大体定下来决策。
唯一让苏远担忧的是……
“那你得委屈几日了。”苏远摸了摸宁俞柔软的头发,神情担忧,“要不用我的方式,我不会让裴凯泽逍遥法外的。”
宁俞眼尾弯弯,梨涡里盛满了笑意,“谢谢你,不过以前的我都不在意,更别说现在的我。”
苏远还欲再说两句,被宁俞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宁俞低头一看,看见来电人收敛了神色,“是罗阳。”
苏远撇了撇嘴,“别理他。”
宁俞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放在桌上公放,没有出声。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罗阳说话了,嗓音越发干涩。
“你来我家了?既然筹备这么久,想必得到想要的东西了。”
宁俞和苏远对视一眼,估摸着是哪里露了端倪,被发现了,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能在电话里承认。
“你想说什么?”
“你煞费苦心灌醉我,什么时候怀疑我的?为了骗过我,居然舍得亲自喝酒,我真荣幸啊。”
苏远冷笑,插嘴道:“哪里来这么大的脸,说得跟受害者似的,你背叛朋友吃里扒外可没见犹豫,人渣。”
罗阳没想到苏远也在,他得罪不起苏远,下意识放低了声音,“宁俞,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我的家境,去年我父亲得了重病,治疗费对当时的我来说是笔天文数字,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
苏远和宁俞齐齐被他的强盗逻辑震惊了,你有难就得折磨别人?
“冠冕堂皇的借口。”苏远呸了他一口,就要挂电话。
罗阳的下一句话却让苏远顿住了:“今天发现电脑和书被动过后,我想了一整天……我想当面对你道歉,可以吗?我现在就在YS基地外面。”
苏远看向宁俞。
宁俞垂着眸子,难言的寂静后,道:“好。”
……
宁俞拒绝了苏远的随同,独自与罗阳见面。
罗阳衣服也没换,还是昨日酒气冲天的那身,神色越发憔悴,手上的烟没断过。
“笔记本的东西看过了?”
宁俞冷冷地站在他面前,双手环臂,不再伪装:“那又怎样,我是来听你道歉的。”
罗阳狠吸了口烟,自说自的:“电话里说到哪了,哦,去年我父亲生病,治疗下来得花上百万,我没那么多钱。”
宁俞打断:“我借了你三十万。”
罗阳愣了愣,神色有些恍惚,“是,你是借我最多的,当时我非常感激你。”
他出神道:“我四处求人,加上套信用卡,好不容易付完了医疗费,手术也很顺利,后期的高额的护理费又是一把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