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斗败了文宰相, 可其余老臣还稳稳地在自己的位置上, 不动如山。
他劈开混沌不堪外皮这个过程中,或许会有种种黏上来麻烦。他有信心能够脱出这些‘泥潭’, 但木歆婉只会认为他在推脱。
“麻烦?姨母此话从何说起。”尉迟璟明知故问。
木歆婉嗤笑了一声道:“大公子不必装作听不懂, 你定国公的身份摆在那里, 如今朝堂的情况摆在那里, 皇帝对你的态度摆在那里, 你想独善其身,可能吗?”
话说的很尖锐, 木歆婉知道,按对方的权势来说,他若真的想做什么,根本没人能拦得住, 尉迟璟有财力,有权势,深得皇帝的信任,当这些所有的东西, 都存放在一个人的身上时,他横着走都没有人敢说什么。
这也是尉迟璟来到洛阳查案,如此通顺的原因之一, 有她姐夫再旁协助仅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洛阳上下没人敢去惹尉迟璟,这位是真的杀了你,你也找不到理的地方,可斩百官的尚方宝剑并非存在传说里。
木歆婉今日所要对尉迟璟表达出来的态度,说的话,在此之前,是做了一番心理活动的。
她不喜欢尉迟璟,她害怕对方给不来外甥女安宁和幸福,尉迟璟的城府太深了,她今日要弄清楚对方的底线,看他能够为外甥女做到哪一步。
自己只有这么一个亲外甥女,即便真的退无可退,她也要为外甥女准备好后路,不能再走了她的老路。
“我能做到。”尉迟璟语气坚定,而后扯了扯嘴角,目光移向了不远处的假山,语气不紧不慢接着道:“我知姨母担心什么,怕我以后对夏夏不好,因为所谓的身份背景,夏夏又无法轻易离了去,最后我成了困住夏夏的牢笼……”
将木歆婉所有的担心,尉迟璟都一一地说了出来,木歆婉有些心惊,自己的想法都被看透了,心里对尉迟璟满是戒备,手慢慢攥成拳头。
“姨母不必紧张,我对夏夏。”只是提到柳喻夏的名字,尉迟璟表情便会柔了下来,道:“只有一个颗真心,我对她没有任何利用的心思。”
“我知夏夏不喜欢高门大院,她性子洒脱,喜欢四处游玩,她曾说过她最大的志向便是赏天下美景,品八方美食……”
尉迟璟话中带着笑意,木歆婉听着神色也慢慢放松下来,每一条都是夏夏在真正亲近之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习惯秉性和说的话,夏夏对他的确是不同的,尉迟璟能记住,也有心了。
“姨母,某一天夏夏嫁给我时,只会是‘无事一身轻’,您所担心的麻烦麻烦通通被解决。我会宠着她,任何条条框框繁文缛节,乃至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即便是扣下来再大的帽子,都没有让夏夏让步的道理,在我心里,夏夏是最重要的。”
“夏夏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夏夏和我在一起后,之前如何,往后依旧如何,尉迟夫人的身份,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压力和难捱,只不过多了一个我陪着她,陪她走完这一世。”
……
……
尉迟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若想让夏夏的娘家人接受他,以前那些对付人的手段便不能用了,唯有真诚。
这些话不仅是说给木歆婉听得,今日过后,柳母柳太守都会知道,有些话他不方便没机会当面说,用姨母来‘传达’下自己的想法,未尝不是一种途径。
木歆婉看着尉迟璟的脸,试图从中找到说谎和虚伪的表情,但是没有。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Jing彩,但两个人互相照顾少份孤独。木歆婉在前夫死后,离开那家在外漂泊时,不可否认的有孤独的时候。
所以她更加希望侄女找到个知心人,愿意包容她爱护她的男子。
不得不说尉迟璟的话,很打动木歆婉,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外甥女未来的一半是这样的人,夏夏想必会很幸福。
“定国公是一定不会放弃了?”木歆婉心里如何想,面上依旧没有松口。
“是。”尉迟璟丝毫没有迟疑,起身行了一礼道:“姨母不必多言,我对夏夏的心意不会变。手头还有别的事情,时谦先告辞了。”
看着尉迟璟离开的背影,木歆婉眼神中有些怅然。本来木歆婉对尉迟璟还有另一番想法,那就是他对夏夏的态度,是否因为某些利益,例如洛阳多方势力等等。
她想通过言语诱之,然后传达出并非需要娶夏夏才能够促成某些事情,结果这些话还没等说,尉迟璟已经直接表露心迹了,话语真诚,没有任何推诿遮掩之意。
就是这样才棘手,尉迟璟不是图的别的,而是柳喻夏这个人。
木歆婉回想着尉迟璟说的话,心里不上不下梗得厉害,最后起身决定去与姐姐说上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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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尉迟璟表现的远没有他在所展现的那般淡定。说话时,内些话都是经过仔细斟酌才宣于口,这话不仅是对木歆婉说,准确点说是在争取夏夏家人的态度。
尉迟璟曾经不在乎外界如何看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温润性格不过是保护自己的一层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