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大约是很久没见着他了,话多了起来,聊了些家长里短,她顿了顿道:“你父亲……”
顾言薄夹菜的手一顿,抬头对着刘婶露出算是一个温和地笑:“刘婶,这个人我没见过他了。”
刘婶见状连忙把话题岔开,收拾完东西,顾言薄回身拉开带来的书包,翻出一包信封递给刘婶。
刘婶接过,打开,里头塞着的是好几张一百的钞票,立即推了回去。
“言仔你这样做伤刘婶的心了。”
“你nainai还在的时候,她帮我当成姐妹照顾,如今她走了,我也就在你回来的时候帮衬着,什么也没做,我——”
刘婶说着说着眼泪出来了,像是生了顾言薄的气,转过头不理会他。
顾言薄看了眼至今都打理得非常好的屋子,垂下眼帘,“要是nainai在,她也会同意我这么做。”
这间小房子陷入某钟沉重的哀伤。
顾言薄算起来从小是由nainai带大的,小时候一放暑假,父母就把他扔给nainai,之后夫妻吵架次数越多,渐渐地顾言薄自己都要求要去nainai那儿。
这样的家庭,让他从小跟nainai感情深厚,以至于nainai的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不好,莫白瞧着没人管他,甩了甩尾巴直接跳上桌子,打算叼起一块rou就走,被眼尖的顾言薄当成抓住。
“不行,这rou太油,你吃会拉肚子。”
莫白前肢被人捉住挣脱不得,不服气,把头扭得老远。
你刚刚不还装深沉,怎么反应就这么快!
“这小家伙还挺贪吃的。”刘婶笑着道。
“是。”顾言薄垂下头,揉着莫白颈部的毛,莫白舒服得把头抬高,“是个贪吃鬼。”语调轻柔,带着宠溺。
糟糕的气氛顿时被莫白扫得一干二净。
顾言薄这次回来是专程来扫墓的,明天是nainai的忌日,他把要用的东西全都准备好。
外头有人敲门,打开门是附近一邻居,说他家孙子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做,让顾言薄去教一下。
顾言薄闻言,放下手中东西跟着出了门。
现在已是晚上八点,黑灯瞎火地,莫白躺在顾言薄的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有些无聊。
门外有动静,莫白动了动耳朵没去管,他以为是顾言薄回来了,直到那人脚步鬼鬼祟祟进了里屋,莫白这才觉得不对劲。
是个男人,胡子拉碴,皮肤黝黑,见着这还有一只猫盯着他,倒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开始翻箱倒柜的翻东西。
莫白一愣,是小偷?
他张着嘴磨着牙,猛地扑过去,一口咬住那人的胳膊。
小偷见着这猫养得还挺护主,但也不怕,一甩手把莫白甩到墙角上。
莫白吃痛地“嗷”了声,颤巍巍站起,见着小偷拉开顾言薄的书包,一翻就翻到顾言薄书包里的信封,那里头是顾言薄攒的钱。
心里顿时着急了,顾言薄平时生活都是省吃俭用,这笔钱他肯定存了很久,可不能让人偷了去!
甩甩头,把头部的眩晕感甩出去,再次扑上去,扑到那人头上,张嘴就咬。
那小偷猛地叫出声,头皮被猫死咬住不放,嘴里狂骂几句“畜生”,抓着莫白的尾巴一甩把莫白甩了出去,对着莫白踢上几脚,拿着钱就跑。
跑到门口时,被刚要进来的刘婶碰了个正着,刘婶一惊,瞧见那人拿着信封就要去抢,被人一脚踹开。
“你,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拿言仔的钱!”
“老子生了他,凭什么不能,滚一边去!”那人又踹了刘婶一脚转头走了。
顾言薄回来时,便发现刘婶腿上的伤以及窝在刘婶怀里看起来无Jing打采的莫白。
他心下一沉,几步上前问,“您怎么了?小白怎么了?!”
刘婶见到他嚎啕大哭,“那个不要脸的畜生又回来了,他把你的钱全都拿走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活在世上!”
顾言薄脸色越发沉,他道:“顾源?”
刘婶点头。
自nainai去世后,顾言薄从未唤过“父亲”这一词,只把他生父连名带姓地叫。
顾言薄把莫白轻轻抱起,检查他伤势,好在没多大问题略微放心。
他冷笑一声,“刘婶,您别担心,这钱,我会让他交出来。”
第十八章?18声喵喵叫
第二天顾言薄带着头昏脑涨的莫白上了山。
因为带的东西很多,刘婶给了他一个能背的竹筐。
这么多东西再加一只猫,已经很重了,顾言薄单手轻松抬起看着样子没少刚这活,轻轻松松上了山。
走到半路,竹筐动了动,顾言薄往后一瞧,是莫白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他停下脚步,回身把放在里面的锄头拿出来,怕伤着莫白,一路继续走。
这一路顾言薄走得很沉默。
爬了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