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气狠命地“蹬”了床板几下,这才觉得心里松快不少。
起码没那么抓心挠肺了。
楚云纤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满满的惶恐。
度暗星还是抱着他不肯撒手,“你...你说过你不生气的,也不不会不理我,你说过的。”
“......”楚云纤吓傻了,木木地点了点头。
度暗星像是得到了特赦令,瞬间兴奋起来,他把楚云纤的脑袋按在被子里头,自己也钻进去,让被子把他们两个完全围住。
被子里面热乎乎的,两个人身上瞬间就出了不少汗,密闭空间里弥漫着的,都是对方身上的气味。
楚云纤身上是清爽的少年气,度暗星除了少年气,更夹杂着一丝成熟男性荷尔蒙的气味。
静极了,被子里面静极了,世界静极了。静得只剩下彼此燥热的呼吸,扑通扑通的心跳,皮肤彼此接触时对方身上燥热的体温。
他们紧紧拥抱着,看着对方,谁也不肯撒手。
好半天,楚云纤反应过来,只觉得嗓子干涩。
“热,有汗,”他咕哝了一声。
“嘘——别说话,”度暗星大手箍着他的嫩腰道,“我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我好不好?”
“他们都睡着了,就剩咱俩了,咱俩,嗯——”
度暗星语无lun次,和少年额头相抵,耳鬓厮磨,“嗯,这样好,这样真好......”
3.
那晚,楚云纤很久都没有睡着。
月光静悄悄地从东边移到了西边,他还醒着。
怀里,是度暗星大大的脑袋,短头发一茬一茬的,很扎人。
他小声地打着鼾,呼吸炙热,不时动一下胳膊,略带茧子的手指滑过楚云纤细腻的皮肤,让楚云纤觉得有些痒。
楚云纤胸口被压得很闷,可是他不舍得推开。
看着怀中少年沉静的睡颜,那一刻,楚云纤觉得自己好幸福。
从小到大,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任何东西。
但他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满足过。
第二天早上,旭日东升,又是一天的军训生活。
“同志们再坚持一下,我们还有一个星期就解放啦!”刘子旭扯上裤子从床上滑下来,嘴里念念叨叨。
张壮壮睡颜惺忪,一拍脑门,“呀!坏了,我忘了洗军训服,今天没有干净衣服穿了!”
齐宇轩从阳台上刷完牙过来,指着阳台上的晾衣架,“你的衣服不是都洗好了么?我刚才用手摸了一下,已经干了。”
张壮壮一愣,“是有人帮我洗了么?”
刘子旭:“是你自己洗了,然后又忘了吧,喏,你的袜子都在那里晾着呢,谁会帮你洗袜子呀?”
张壮壮头有点儿晕,想不起来了,最后就默认了这个说法。
陈曦景一直没说话,只是微微有点儿脸红。
军训开始了。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太阳高高挂着热得要死。
一上午,好几个同学都中暑了。
怨声载道,哀泣连天。
到了中午的时候,别的班的同学们都拿到了学校发的藿香正气水,只有楚云纤他们班没有。
“怎么回事,我们班的呢?差别对待?”
负责派发藿香正气水的同学说,“不是的,你们班的藿香正气水已经被人领走了。”
“是谁领的?”
“这个不清楚,但确实是你们班同学领走的,在班里问一下吧,没有多余的了。”
“......”
问了好几次,班里没有人承认是自己拿的。
下午的时候,只有楚云纤他们班的同学,没有喝到学校派发的藿香正气水,别的班的同学基本上没有中暑现象了,只有楚云纤他们班,一下午的时间,又有三四个同学中暑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子旭拿着叉子,狠狠地叉着盘子里的那块胡萝卜。
“妈的,要让老子知道是谁偷的,老子一定、一定......”
“一定什么?”齐宇轩问。
“一定把所有的藿香正气水都灌他嘴里!苦死他我!”
齐宇轩:“......咱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刘子旭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边吭哧吭哧地吃饭,一边嘟嘟囔囔道:“你这书呆子,跟你说话也是白说,对牛弹琴。”
这时,齐晓兰端着餐盘过来,“哥,我可以和你们坐在一起吃么?”
刘子旭眼前一亮:“可以可以,咱们都这么熟了,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来来来,妹妹坐我旁边。”
楚云纤侧头,对着度暗星耳朵说了句,“他喜欢晓兰。”
度暗星吃着掰成小块的馒头:“看出来了。”
齐晓兰扫视一周,这张桌子八个座位,有一个是坏的,她确实只能坐在刘子旭身边了。
她正要坐下,餐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