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来的罢,他已进去了。”
朱允檀也来了?正愁着恐不能进入呢。原是个好时机,便挺挺了腰,直直的走进去了。里头的丫鬟上前将她带到了正殿,才缓缓欠身行礼退下了。
殿门紧闭着,许是他二人在说什么体己话儿,邵芷兰正欲往去外殿候着时,听见殿内一声响动。她一想到朱允檀也在里头,忙推了门进去。
正瞧见朱允枢执着剑,欲刺向朱允檀,当下也顾忌不了许多,直直便冲跑过去。本想伸手去夺下他手中的剑,谁知踩着了脚下纱裙,猛地被绊倒正摔在了朱允枢身上,两人登时倒作一团。
“兰儿!”朱允檀忙扑过去揽起了她,又上下看了看问道:“可受伤了?”
“殿下流血了!”邵芷兰瞧见他左肩处渗出的暗红色,心猛地一紧,不知他身上何处还有伤,一时间竟不敢去碰他,生恐再触及其他伤处。
朱允檀未作声,只沉着脸将她搀起,“嘶——”方才一时慌乱,邵芷兰并无觉得身上有不妥,只这一起身才觉出刺痛来。低头瞧去,见小臂处的袖子已被割开了来,划伤了些皮rou。
朱允檀沉着的脸,瞬时生出怒来,一把揪起地上的朱允枢便是一拳。
朱允枢不怒反笑了起来,“我便只不留神划伤了她些,你便如此了。你可曾想到菱儿走的时候,我心有多疼。”
朱允檀不再理他,扶上邵芷兰便要离去。
“太子殿下,您可觉得林采女近日可有异样之处?”邵芷兰立在原地定定的问道。
“怎的?你难不成想说,菱儿竟是林采女害死的?她当时可连东宫都没入的。”
“臣女并无此意,只是那日最后是我同廖良娣在一处的,她的症状——近日林采女是否也有。”
朱允枢终是静了下来,撂下了手中的剑,不再则声。
朱允檀亦低声道:“我无意于皇位之争,待你来日登基,便将她幽禁了罢。当年的债,是该她还的,只望你能留她一命。”
*
朱允檀大步领着邵芷兰直往太医院了,走至门前,亦未唤人来。只自顾自的走进药房,将她扶在了桌上。又从身后的药柜中抽了几个盒子,走至邵芷兰面前,轻撩起她的衣袖,露出如藕般的半截手臂。
才跨进房的两个太医,瞧见这一幕,忙用长袖遮着脸匆匆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内惟有二人了。
见他肩上仍红着,邵芷兰轻按住他的手道:“殿下,兰儿只是擦了点伤而已,教我给殿下先上药罢。”
他似是不曾听到一般,仍垂着头蹙着眉,只拿起瓶中的粉末朝她小臂上撒着。虽觉得蛰的疼,却咬着唇压着,恐他听着心中会难受。
朱允檀将几个小瓷瓶中的药末子都撒了些在她伤口上后,轻抬起了头,伸出大手抚了抚她的唇,她才松了口。他轻扯起笑道:“它又不曾做错什么,你这般死咬着它作甚。”顿了顿,眸色深了几分道:“日后莫要这般强忍着了,有我在。”说着便又从一旁的盒中取了纱布出来,轻轻替她缠上了。
“殿下,让我给你上些药罢。”说完亦拿起了他方才用的药,再一看他伤在肩处。若不解掉外衣,实难处理。想到此,便红着脸儿低下了头,轻声道:“我还是去唤太医来罢。”
朱允檀拉住了起身的邵芷兰,“那群太医,定又会夸大伤势,届时定会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邵芷兰低低的应了一声,缓缓的坐回了椅上。手中的药瓶,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朱允檀因伤在肩处,抬手去解衣带时,额上已渗出微汗。邵芷兰忙止住了,轻声道:“还是我来罢。”
他挑眉疑道:“你来?”
邵芷兰仍旧垂着头,只微微颔首,声音极低的软声应着。朱允檀便只坐好了,等着她。
“兰儿,你要摸去哪里?”她不敢抬头瞧,只垂着头摸索着他的衣带,半会子了都未能解开,顶头便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邵芷兰被他一问忙抬起了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眸子,脸颊更红了些,忙将视线移开了。摸索着终揭开她的外衣,小心翼翼的将药粉轻轻撒上。听他闷哼了一声,知他定是疼痛难忍,便凑近轻轻吹了吹。
原本只是觉得有点疼罢了,被她这一口气吹的心中猛的一紧。
邵芷兰撅着小嘴还要吹时,只听见那人低哑的声音道:“兰儿,可以了。”
“哦。”闻言邵芷兰便停了下来,又轻轻在吹过的伤口处撒上了一层药。
“你怎不问我,今日是所为何事?”朱允檀倏而轻声问着。
邵芷兰低头思索了一番道:“许是与廖良娣相关罢。”
“允枢欲刺杀我母后。”
邵芷兰剪着纱布的手顿了顿,微微讶异道:“太子殿下要给廖良娣报仇?”
“这许是其一缘由,他应是知晓前皇后的死因了。”
邵芷兰垂着头继续绞着手中的布,良久才道:“与皇后娘娘有关?”
朱允檀只微微点了点头,并未答话。邵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