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字,云柏怕是都要打折对方的腿。
云柏接过棉签蘸满药水涂到池望安的伤口上,他八卦地问道:“小朋友,打架了?”
池望安没多解释,只是点点头,“是。”
云柏笑着逗趣:“嘿脾气可挺大啊!”
云晚听了却忍不住为他解释,“什么啊,哥,他是因为我!今天考完试我们下楼的时候,有两个学生骂我,骂的很难听。我同桌就生气了,为我打抱不平,才去把对方打了。”
云柏听了这一番话立刻收敛了笑意,表情十分冷峻,连眼神都变得Yin鸷起来,“有人骂你?记住是谁了吗?”
云湜知道云柏那幅护短的样子,不管对错,我家人谁也不能碰。他拍了拍云柏的肩膀,“你先给他处理伤口,回头再说。”
处理这种外伤对云柏来说,就是杀鸡用了宰牛刀,他很快的把池望安的伤口包扎好。
云柏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晚晚,坐下,怎么回事儿?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云晚摇摇头,解释道:“没有,不是认识的人,就是看我俩在一块儿,生气呗。哥,你别生气了。池望安都快把那人打死了,你再去收拾他们,人家还活不活了?”
云柏捏了捏弟弟的鼻子,“你这小傻瓜,就是心好,人家骂你了,还管人家活不活!”
不过听到自己弟弟说池望安把骂人的王八蛋打个半死,他心里算是稍微舒坦点儿了,也对池望安好感倍增,看来自己这个傻弟弟也不是单箭头。
云柏欣赏地拍了拍池望安的肩膀,“好样儿的,不错。”
池望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得到云晚家人的欣赏总不是坏事,他礼貌地回道:“我应该做的。”
云湜看他气消了,也松了一口气。不然就云柏这个脾气,肯定是要闹上一闹的。
云柏和云浅是一对双胞胎,他们被抱进云家的时候,云湜已经五岁了,不是能糊弄的年纪了。况且云湜早慧,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并不是自己亲生的弟弟妹妹。
他们两个是被收养的。
云柏似乎在娘胎里就被云浅抢了所有的营养,从小便体弱,一周五天的课,有三天都要请假在家。
盛秋意给他请了家庭教师,但是他却不好好听课,总是闹脾气。盛秋意拿他没办法,只能亲自来教,可是那时候盛秋意还在拍电影,并不能有充足的时间来教导孩子。
这个任务便落在了云湜身上。
不过,也多亏云湜了。
全家只有云湜能镇得住云柏。
家庭教师不敢得罪他,盛秋意心疼他,谁都不敢对他说重话。久而久之,云柏也学会了用耍性子、闹脾气、装病这些手段,来逃避学习。
可是这一切在云湜那里通通无效。
他小时候骂云湜:“亏你叫云湜,你就是块石头!又臭又硬!讨厌死你了!”
可是骂完人,就会被云湜扒了裤子按在床上打屁股。云柏的哭声能把房盖掀开,但是云湜就是不为所动。
你不学习,那就不许吃饭;你哭,那我就看你哭。
来个两三回,云柏就怕了这个哥哥了。云浅又不会给他撑腰,他很识时务投了云湜的山头。
云柏发现,一旦听话,哥哥对自己还是很好的。若是好好学习,哥哥还会给自己奖励。
久而久之,云柏便被治的收了性子,认真学习起来。
所以,云柏的小学教育,几乎都是云湜手把手教出来的。
不过说是小学教育,其实云柏也没上几年小学,他和云浅一样,连着跳了好几级。
只不过后来云浅去了少年班,他因为身体不好,云湜不让他远走,只能留在家里,按部就班参加高考。
虽然比云湜小了五岁,但是他们一起高中毕业,一起读了大学。
不过他们没在一起毕业,云柏晚了一年。他本硕博连读八年毕业,云湜本科毕业后保研,全部读下来用了七年。
云柏因为从小就被纵着,跳级后又一直是班里最小的,同学也不由自主地会让着他,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乖张性格。
他的确没什么怕的,全世界他只怕云湜。
他怕云湜不喜欢自己,可也怕云湜喜欢自己。
两个人就这样纠缠了好几年。
这种情况直到两年前,他得知自己不是云家亲生的孩子,才有所好转。
云柏觉得自己十分卑鄙,他明明受着云家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但却在得知自己不是亲生的之后,心里有了难以言说的欢喜。
所以他选择了离开,他不敢再在盛秋意面前出现,他想能逃一天是一天。
说他是缩头乌gui也认了,他是真的不想看到盛秋意和云武失望的眼神。
一年前,他的生父出狱了,在他工作的医院门口堵住了他,打破了他一直不愿面对的局面。
这个男人,无赖似的要求云柏赡养他,每个月要给他抚养费,还要给他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