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的气氛。
“巴赫的《A小调小提琴奏鸣曲》?”
“答对了。”顾晨霖颇为满意地看向樊绍棠。
很快,一曲终了。
顾晨霖主动付了小费。
这顿饭也落下帷幕。
樊绍棠载着老婆孩子回家,卓炎依旧执意要当顾晨霖的司机。
回去的路上,顾晨霖一改反常,他把手机放回兜里,动手打开卓炎车里的收音频道。
几下跳频,最后他选择了古典乐电台。
听着钢琴声从音响中流泄而出,顾晨霖双目直视前方,突然说了一句:“听得出这首曲子叫什么吗?”
这已经是今晚第二次被问及这话题,卓炎猜不透顾晨霖的目的,只是哑着声:“不知道。”
“十九世纪作曲家、钢琴家匈牙利李斯特的《钟》。这首曲子是他献给德国钢琴家克拉拉、舒曼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
卓炎知道,顾晨霖不会无缘无故讲这些。
果然,顾晨霖停住嘴,轻笑道:“我不应该跟你聊这些,毕竟你连李斯特三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他转头看向卓炎,“你说你喜欢我,你爱我。可是,卓炎,你懂我吗?懂得我的喜好吗?”
卓炎想也不想就道:“我当然懂——”
“不,你不懂。”顾晨霖冷声打断他,“我喜欢古典乐,你喜欢听摇滚;我喜欢品红酒,你只会买啤酒。”
“卓炎,我跟你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你不会理解我,我也没兴趣去理解你,你何苦缠着我不放?”
这是第一次,顾晨霖心平气想跟卓炎说清楚。
他俩完全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与其总是以冲突来解决问题,倒不如直接说开,让对方知难而退。
卓炎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他也懂顾晨霖说这些话背后的目的。
可他不会退让。
“如果你只是在意我不会听古典乐,我可以学。晨霖,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但这样没意义!”
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毫无隔阂沟通的伴侣,而不是一个被强迫着配合他的木偶。
“谁说没有!”卓炎低吼,“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是有意义的!”
“卓炎,你这样只是在为难你自己,也在为难我。你可以找个跟你一样,喜欢吃汉堡、喜欢泡酒吧、喜欢整日胡作非为的人磊!放过我,你轻松,我也轻松!这道理你就想不透吗?”
说到最后,顾晨霖也免不了激动起来。他低声吼着,只希望卓炎这块牛皮糖能自己想开点,别再来纠缠他。
然而,驾驶座上的人狠狠踩刹车。
车子猛地停下,就连顾晨霖自己也吓了一跳。
随后,他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一只手揽过他。紧接着,一双唇猝不及防便贴了上来——
他被卓炎吻了。
这个吻没持续多久,卓炎便放开他。
彼此都轻喘着,顾晨霖只听得男人强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晨霖,我就早想透了。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会要!”
*
那日算是不欢而散。
顾晨霖回去后,恼得一晚都睡得不安稳。
梦里,卓炎吻着他、卓炎车祸时挡在他面前、卓炎那晚诱着他沉沦……
各种各样的画面,满满都是卓炎那张狂野的脸。
顾晨霖一觉醒来,只觉得脑快炸裂。他甚至预想,如果今天卓炎再出现,他恐怕会忍不住叫人撵他出门。
然而,出乎意料,卓炎今天没来找他。
不仅一天,接下来好几天,卓炎仿佛从他生活中消失,没再出现丁点声影。
每天下班时段,顾晨霖总会下意识望向门口。然而,现在那里没再出现任何人。
这是好事,顾晨霖跟自己这么说。
这天,他正关上电脑,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心里咯噔一跳。
顾晨霖猛地抬头,却现在站在那儿的,赫然是自己的秘书杨逸云。
“顾总,已经六点了,我家里有点事,跟您说声,我得先走了。”
“哦,好,你先回去吧。”
杨逸云朝他点了点头,随后便替他把门带上。
人走后,顾晨霖坐回椅子上,心里油然生了股唾弃感。
刚才,他在期待些什么?
难不成,被那小狼狗天天sao扰,真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嘲笑自己一声,他重新站起身转过头拿外套。
这时,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顾晨霖头也不回地问:“有什么事忘记了?”
他以为是杨逸云。
可,身后却传来某个懒洋洋的男音。
“我忘记来接我的宝贝。”
顾晨霖动作一僵,随后转过身。果然,那里正是多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