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却一摆头,又看看身后才说:“瞧你说的,还用得着你帮我,不用~。”
说到这,他挪动过去,悄悄来了一句:“好兄弟,我听说,今年驸马爷不坐庄了?”
陈大胜眼里异“色”闪过,问:“你说泰泽号那局?”
柳大雅脸上一红,亏他满面胡须遮掩,如此也是低着头,又点点道:“对,也没旁个地方了,就那儿。”
“你要~扎一脚?”
柳大雅吸气:“我哪儿敢啊,不是我!不是我~这不是,我那婆娘的弟弟,他是个闲人,他就想扎一脚,哎!就是他,那你说这家伙,我都骂了好几次了,没用!
没用,就非要进这坑儿,我听说,而今市面上想往这庄里扎脚的人多了去了……,宗室也是好些人呢,这现下没坐庄的,都有几百万贯摆在那儿了,吓人吧?”
他又往身后看看,又听殿内几句争吵,才小心翼翼说:“只是不知谁来坐这庄,就怕没人出来,摊子就凉了,倒是他们说,依着咱邵商派的老“尿”“性”,必是斩的,您说~是吧?陈,陈兄~弟?”
陈大胜歪头看他,打量了好一会,一直看到柳大雅面“色”灰败叹息,他才说:“我若是你,我就不搅合进去。”
“是吧。”柳大雅有些尴尬,到底挠挠头叹息:“也~也对,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从前傻,宅子就置办了那么一大点,又娶妻纳妾生了一群祖宗,小时候还好,给口吃冻不着就成。
可这几年你也知道,老哥哥我这灶头,算是凉了,老了!眼见这刀都提不动了,陈侯,这人“性”子再硬,硬不过年岁,算了,是我的不是……”
他站了起来,刚想羞愧而去,可裙甲却被陈大胜拉住了。
柳大雅眼圈有些红的看向陈大胜,就听
陈大胜对他说:“小坦王这事儿我管不着,我自己的儿子生死未仆,也就没注意那般多,这些天我府里沉闷,老爷子话都是少的……对不住了。”
柳大雅吸吸气,呲牙强笑:“不不不,您可不敢这般说,是我的不是。”
陈大胜却站起,语气诚恳道:“老哥,有些水咱就不趟了。你要实在不宽裕,我就给你指点个去处,也不愁赚几个零碎儿,您看成不成?”
柳大雅也是被“逼”到极点,就因为十年前那事儿,他是轻易没脸到后面来的,如今却为子女前程,到底是来“摸”一“摸”消息了。
这本身就是很犯忌讳的事儿,好家伙,皇帝跟六部大臣谈论国家大事儿,老大人们回家都不会轻易吐口,你禁卫头子却拿这些消息出去赌博?
掉脑袋的大事儿。
柳大雅眼神一亮,立刻双手抱拳,殿门之外不敢行大礼,只能微拱手。
这真是走到绝路了。
上战场不怕,好歹是个痛快死,这人世上的软刀子,就一事一事割刮的你没尊严了。
好在,他遇到了陈大胜。
到底是自己初入大梁宫,愿意释放善意的一个爽快人,人不能没有良心。
陈大胜就笑着说:“柳兄可别这样,明儿你打发孩子寻我那姨姐去……”
柳大雅眼睛一亮:“您是说?”
陈大胜笑:“对,就是她,做团头那个,她门道多路子广,甭看我家是个郡王府,有些杂事办不了,入了巷子得求着她呢。”
柳大雅点头:“那是,燕京霍九郎谁不知道,甭看是个女子,是走哪儿都有情面的大团头儿。”
陈大胜拍拍他肩膀:“所以才让你打发孩子寻去,她那边接待过几次玛媞尼香料商,尤其河罗,龙涎,安息这些,只要入燕京,就肯定她那边过一手。
到时你就说我让去的,要什么只管让她弄些,这里外转转也就走开了,老哥,咱一辈子都苦过来了,你可不敢想不开,走这种绝路真不值当!”
柳大雅连连应允,尾音都拐弯了:“哎哎哎……”
陈大胜说完,他感激不尽,又听到殿里有结束的意思,他到底是走了,脚步也轻松很多,腰身也直流尊严了。
可别小看这几味香料,这皆是大梁没有,异邦产出的奢侈东西,是拿着钱儿都买不到的。
柳大雅做了一辈子禁卫头子,他根骨老实就在差事上发不了财,陈大胜佩服就在这里。
让他家小子去寻霍五蓉,不管是那一味香料,也不愁给他弄个几十斤的,回头再把这些香料送到街里随便卖去,便是价格不美,也不愁几万贯的赚头。
这可不是一次买卖,陈大胜点了道儿,就看柳大雅的儿子机灵不机灵了,机灵了靠上霍五蓉,也不愁个异邦货物买卖,这是正路上的钱儿。
你说谁都能寻玛媞尼人做生意?那还得人家玛媞尼人信任你,愿意与你交易呢。
这些玛媞尼人拿着谢五好的信物,这才敢来大梁开拓商路,换了旁人,人家还怕梁人坑他们呢。
到底来去几万里地,就那么点东西,宁愿少赚却也要稳妥的。
看着过去威风凛凛,而今老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