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是怕丢吗?”
“……你还是放家里吧。”
“好,”他马上答应,“听你的。”
我们又说了一会肖晴的婚礼,我问他红包要包多少,他说他还没想,等问问周远迪。我心想也是,要是我问的话答案早就已经有了,两毛。
“快睡吧,这几天回来这么晚,周末也没好好休息。”
我是真的很累了。
我在朦胧的睡意里想,妈那么喜欢可可,她那么高兴我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要是爸还在就好了。
可人死了就是死了。
身后即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国,更不会有什么来世。我们父子一场,有些事情,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我又想起了白萱。
今天是悠悠的生日,我想告诉她悠悠又长大了一岁,我把他养得很好。我想告诉她我现在有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会抓紧我的一切,好好爱他。可是她同样也不会知道。
我悄悄地伸手去抽纸巾,他突然从背后把我搂紧了。
“于飞,”他低声说,“我想要你。”
我有点发愣,不仅仅是因为我还在擤鼻涕。
他这么直白还是第一次。回到北城之后,这也是第一次。
他搂着我,勒得我有点喘不上来气。
“行吗?”
我转过身,他吻了过来,不给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
铺天盖地的,全都是杨从白。
后来到很晚,直到我只剩一股融化般的错觉,我听见他不停地叫我,“于飞。”他好像要趁机教会我什么,“你只有我。”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说出口。
他要我只有他。
元旦过后的一个中午,我们陪苏哲一起去吃东北菜。
苏哲看上去脸色好像有些苍白,但是他本来就很白,所以我也说不好究竟是不是我的错觉。腊月的寒风里他只穿了一件羊绒大衣,还是去年的那件,看上去显得越发单薄了。
“这段时间给你累坏了吧?”我问苏哲。
杨从白正要开口,苏哲却笑了,“看来师弟想请我吃饭。”
“请啊!想吃什么?挑最贵的!”
可是他没有再说话,目光已经被墙上的电视吸引。
我回头看去,也是一愣。
画面上是林悬。
是去年发生在北城另一家知名医院的医疗事故,今日出了判决结果,院方败诉。作为原告家属的代理律师,林悬在记者和镜头的层层包围下侃侃而谈,显得志得意满,锋芒毕露。
物伤其类,我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隔壁几桌议论纷纷。
“终于判了。人都没了,才赔那么点儿。”
“人家就是想要个说法。估计医院这是碰上硬茬了,这家人肯定不简单。换了普通老百姓谁理你啊?”
“那个律师也太狂了吧?敢情他自己就不看病,他家里人就不看病啊?”
杨从白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胳膊,“吃饭。”
苏哲倒是笑了,“以后我要是遇上医疗事故,可千万不能找他。”
我和杨从白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快撤回!”
“别胡说。”
苏哲一笑,神色依旧。
我本来还想问问他最近跟林悬怎么样,可这情景,我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没过多久就是肖晴的婚礼。彩排那天,我,梓墨,还有周远迪,三个伴郎都去了。
本来我担心家里刚有人过世,怕他们需要避讳,但是他们说不讲究这个,叫我休想临阵脱逃。
彩排进行得并不顺利,姚若晨太紧张了,走位说了好几次都记不住,把肖晴气得,当着我们的面就踹了他一脚。
“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就换人!”
梓墨马上举手高喊,“来了来了!”
周远迪脸都绿了,他走上前去也踹了姚若晨一脚,“你到底行不行啊你!”
姚若晨不服,“那你也结个婚试试啊?”
我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果然,梓墨也冲上补了一脚。
因为可可和悠悠要给肖晴阿姨做花童,杨从白自然也一起来了。还有姚若晨几个亲戚家的孩子,小鬼们很快玩成一片,其乐融融。我们换了衣服出来,悠悠飞奔过来抱住我,“爸爸刚才你好帅!”
肖晴有些骄傲,她朝她的伴娘团指了指梓墨跟周远迪,矜持而又不太情愿地介绍说,“这个和这个是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们不可以动脑筋的,我不答应。”她说完又指向我,变得有些兴奋,“但是这个可以!我劝你们早下手为强哦!……”
“于飞。”杨从白抱着可可走了过来,“我车钥匙呢?”
“我没拿啊?”我很奇怪。
“帮我找找,可可把果汁洒裙子上了。”
我只好跟着杨从白去找钥匙,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