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稀罕吗!”钟时溪气极,高声打断。
宁元良一抖,望着钟时溪,心冷了下来。
钟时溪果然移情别恋了,她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
回想记忆里温柔好说话的钟时溪,再对比面前这个丝毫不曾心软的钟时溪,他咬紧牙关,心里十分怨恨。
对于今天来的目的,忽然少了一点信心。
真的可以成功吗?
在宁元良焦躁想要发怒的时候,一旁的季修站了出来。
他拍了拍钟时溪的后肩,安抚她的情绪,又示意钟父和钟母继续进屋。
等到外面只剩下三人,视线扫过宁元良,漠然开口:“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别绕来绕去,浪费彼此的时间。”
他长得很高,就算站着不动,存在感也十足。刚才他特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还好,没有人注意他,现在他不收敛了,那股强悍的气势释放出来,如影随形,让人后脊骨颤栗。
宁元良就是如此,整个人一抖。
钟时溪见状,对着宁元良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这个欺软怕硬的妈宝男。
要说宁元良是突然父爱爆棚,所以上门找宁柠表达父爱,她是不相信的。
距离对方出轨离婚一事过去了整整四年,宁元良连同宁家所有人,在钟家人的生活里几乎社会性死亡。别说主动上门,这四年来,宁元良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好似宁柠完全不是他们宁家的血脉一样,置若罔闻。
也对,一家子都是重男轻女的德行,又怎么会关心一个他们本就不想要的女孩子。
这种人,上门来肯定有目的,还要扯过往的情分遮遮掩掩,好像这样就没人知道他骨子里的低劣一样。
就是要直白一点,撕破他的脸皮。
宁元良听到了钟时溪那一声,眼里闪过一丝怒气,强忍下来。
他咬住牙,到底没再发火,若无其事地一笑,抬头看季修,维持假笑:“我过来,是想带宁柠回去。”
“你说什么?”钟时溪不敢置信。
宁元良看出钟时溪只会骂人,没什么可害怕的,并不理她,冲着季修讨好地笑了笑:“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估计也快要结婚了,带个拖油瓶多不方便,我带回去正好,你们以后再……”
“啪。”钟时溪冲上去,一耳光扇在他脸色,打断他的话。
宁元良当场傻眼:“你,你打我?”
钟时溪也是第一次打人,反应过来后,有点被自己的举动吓到。
可是怎么说呢,这感觉并不坏,甚至很容易上瘾。
“我打你怎么了,我早就该打你了,宁柠不会和你回去,你别再做梦!”
早就应该给这个渣男几巴掌,狠狠打醒他。
明明那么普通,却永远那么自信,被宁家那对重男轻女的父母捧几句,就以为自己多一跟东西了不起。生活里,对着女性丝毫没有半点尊重,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从小冷暴力。
大清早就亡了好吗。
现在他还要来抢宁柠,破坏她平静的生活。
钟时溪一想到女儿从出生到三岁,从未得到一点来自于宁家人的关爱,饿了想喝nai,在房间里哭上三个小时,嗓子哑了都没人搭理,还要她从外面回来冲nai粉,就对宁家和宁元良的存在深恶痛绝。
“滚!”钟时溪向来温柔的双眼里,因为回忆而燃起一阵怒火,“宁柠是我的女儿,和你无关!”
宁元良当然是不肯走的,被打后有点愣神,很快回过神来,脸色难看,当场暴起翻脸,扬起手辉向钟时溪。
无能的男人总是这样,收到外界的刺激,第一时间想到就是挥舞拳头,从来不会反思自己。
钟时溪想起金时博那一巴掌,瞳孔微缩,后退一步。
关键时刻,季修一步上前,抓住了宁元良的手臂:“你干什么!”
他的力气很大,轻轻松松制止住人。
在他的禁锢下,宁元良的手臂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好痛,好痛,放开我!”宁元良发出凄惨大叫。
季修一甩手,将宁元良扔出去,看着他摔倒后满脸焦躁,想冲上来又不敢的样子,总觉得古怪。
明明上次碰见,宁元良也不想见钟家。
这才半个月不见,突然冲上门来,还想将宁柠带回去……
能让一个重男轻女的男人,短时间态度大变,要将抛弃的女儿抢回去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个。
第一,发现女儿身上有利益可图,想占占便宜。
第二,老了、病了,失去行动能力,想找一个免费又任打任骂的保姆。
第三,发现他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虽然嫌弃女儿,到底还是自己的血脉,有比没有强。
季修眯了眯眼。
前面两个都不太符合条件,宁元良好好地活着,没死没残,宁柠也没有突然变成豪门流落在外的真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