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一怔,随后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
他的面容一时间变得模糊,随后渐渐转为清晰,那张夺魄勾魂的脸,正是云烟客栈的大掌柜。
温十安。
狐不归沉声道:“果然是你。”
温十安慵懒的笑笑,道:“除了我,这天下间谁有这份本事?靠那几个蠢货么?”
狐不归问:“那池暝……”
温十安道:“那小子是真心喜欢你,不过是个废物,叫他及时报告你的行踪,却总是给我添乱,关到芥子空间反省去了。”
狐不归心头一松,池暝没事还好。
温十安道:“轻轻,同我一道不好么?那些蠢货只会拖累你,你只要进入这古树之中,我就可以带你一同飞升,我们一起去更广阔的地方看看,不好么?”
狐不归:“不好。”
温十安眸中闪过愠色。
狐不归道:“你不过是要我的灵力罢了,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她看了他片刻,忽而笑了,道:“当年,至净至纯是我,至爱至恨是我,如今,坚韧是我,不屈是我,神魂之力亦是我。”
“怎么,木锦,这么多年过去,还是非我不可么?”
温十安一愣,轻叹道:“是啊,非你不可。”
狐不归却道:“可我却不想同你有丝毫纠缠。”
温十安一怔,眉宇之中凝出黑色戾气,他道:“轻轻,你说了算么?”
说罢,抬手向她抓来。
狐不归不过元婴,又灵气枯竭,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她急忙后退,却还是被他轻易扣住了肩膀。
他顺势扼住她的咽喉,在她耳边轻语。
同那时候一样温柔似水。
“轻轻,我带你出去。”
狐不归瞳孔一缩,本能的挣扎起来,却在他狂暴的灵压下无所是从。
他轻笑着,带着她往神殿的大门走去。
狐不归反抗不了,被他一点一点的拉到边缘。
神殿大门豁然洞开,天地间的微芒从洞开的门缝中涌进,成一片Yin沉暗色。
凌冽的风掠过她的脸庞,吹动着她的发丝和长裙。
她睁开眼,望见一片惨然绝境。
脚下是枯骨遍地的绝望之城,漆黑古树已成参天之势,笼下一片地狱之色。
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下方,群情激昂,挥舞着手中最后的法器。
有人流泪有人死亡,有人跌倒有人爬起。
泥潭枯骨,血满长空。
她听见一阵嘈杂之音,同那日没什么区别。
“她果然就是木轻轻,那个女人真的来报仇了。”
“她害死那么多人还不够,居然还敢再次出现。”
“杀了她。”
“为什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让她灰飞烟灭,再也无法复活。”
那些憎恨的话语如淬毒之刃,将她刺的千疮百孔。
男人站在她身侧,已经恢复了木锦本来的面孔。
“如何,你这般努力,又与上次有何区别?还不是落了个万人憎恨的下场?”
“再次被推上断头台,这滋味如何?”
狐不归站在高处,望向众人。
有人奋力高呼,要将她碎尸万段,有人捏着长剑,拼命朝她掷来。
同那日没有丝毫分别。
果然还是一样么……
她苦笑着闭上眼。
就这这时,人群中响起一声清冷长喝。
“苍梧。”
一柄白骨长刀猝然出世,少女龙角白裙,桀骜飒爽,一刀用力斩下,将那群喊叫的人吓个半死。
她潇洒的将长刀扛上肩,骂骂咧咧的道:“你们瞎了么?看不见上面那人?”
“那是我姐妹狐不归,要木轻轻真是她,那几百年前那事儿,就是个冤案,谁再叽叽歪歪,我砍死他。”
一群人敢怒不敢言,纷纷怒目而视。
太虚门的长老站出来,不悦的道:“你这小辈怎可胡来,既然狐不归是木轻轻,这次的事儿证据确凿,就是她做的,我们讨伐她,又有……”
另一柄白骨长刀倏然亮起锋芒,毫不犹豫的朝太虚门长老劈来,来势汹汹,锐不可挡,太虚门长老吓了一跳,立刻后退。
少年剑眉星目,左耳上的龙形黑曜石一闪而过,他裂开嘴角,长刀遥指。
“不好意思,我们乌月宗不信。”
太虚门长老一恼,道:“你们不过两个小辈,怎可……”
姬星和冷笑道:“小辈?不好意思,旁边这位是我家大师姐,继承了先祖血脉,如今我们全宗上下,可是她说了算。”
姬若遥长发一甩,眯着眼道:“不错,我们乌月宗不信,也不许你信,你若要再敢胡说,就杀了你。”
太虚门长老没想到被这两个小辈顶撞,气的脸都红了,可他却当真不敢惹,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