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他作为缙云弟子是不好说什么的,毕竟相关者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拿来随便议论的。
那人可是缙云老祖,如若被他知道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必定是讨不到一丝好处的。
因此明疏虽做个明白人,却对此事只字不提。
于是他只是好心提醒下林晦,也算是尽到了点儿师兄弟情义。
“你如若想去被他指教一番,然后在床上躺个半月。那可以,我一定不拦着你。”
“……”
林晦听了没说话了。
因为他知晓明疏说这话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如果换做别人,即使当真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这般驳人面子,给人下马威。
然而余烬云却不是,他在修真界的地位决定了他自然不会将他这样的存在放在眼里。
林晦被噎住了,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明疏为好。
“乖,小师弟,听我一句劝。”
明疏将手中的扇子慢慢合拢,而后坐直了伸手轻轻拍了拍林晦的肩膀。
“你且先用青鸳给小师叔送个信。老祖宗虽能刁难你,却舍不得为难小师叔的。”
“到时候即使是小师叔不说,偷偷来找你,老祖宗也是拿他没法子的。”
林晦听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要具体说是哪里不对劲他却也说不上来。
就这样,在明疏的劝告之下林晦不知不觉写好了信。
他用竹哨唤来了青鸳之后,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将信卷好放入它脚边红色的竹筒里。
“这样就好了吗?我总觉得有些鬼鬼祟祟,一点儿也不磊落,像是在背着老祖宗干什么坏事似的。”
然而实际上他什么也没干。
“这有什么不好的?青鸳自古以来就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如果这算是做坏事的话那这鸟可一只都留不得了。”
明疏唇角勾起,视线往青年微微皱起的眉上瞧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青年听后下意识这么说了一句,却发现对方眉眼带笑,看样子是在逗弄他。
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不过明疏后便不再与他争辩。
林晦将手腕上停留着的青鸳轻轻一放,那青鸳便扇动着翅膀“扑棱”一下往主峰方向飞去。
“小师弟,你在上面写了什么?”
明疏见刚才林晦洋洋洒洒也没一点儿停顿,有点儿好奇地问道。
“得知君已归。明日五更,望凌云峰一见。”
明疏听后一顿,手中的扇子也没再扇动了。
“还有呢?”
“没了。”
林晦无论是说话还是写信一直都是这般简洁,他觉得刚才那一两句便足够传达他的意思了。
“我写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没什么地方不对。”
明疏说的没什么地方不对指的是在常人眼里瞧见而已,可这话,这时间却极其容易引起误会。
尤其是单恋之中,患得患失的人眼里。
他虽然知道林晦没什么旖旎的想法,只是单纯的约万里切磋而已。
因为两人很熟知,所以即使不说明来意也没什么关系,万里也能领会。
然而旁人却不会。
明疏叹了口气,这青鸳已经飞走了也没办法再改了。
他想着改日再与林晦仔细说叨。
却不想那青鸳刚飞上那主峰,刚准备转个弯儿往万里所在的屋子的窗口处飞去的时候。
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亭子外头。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主峰的主人——余烬云。
他只是出来散散步,顺便看看周围有什么地方需要添置些东西。
却不想刚出来,抬眸便瞧见了那青鸳从凌云峰方向飞了过来。
余烬云看后眼眸闪了闪,面上如一层冰霜覆盖了一般,很是冷冽。
他指尖微动,一根灵力凝成的丝线将青鸳的脚踝给缠绕拽了下来。
余烬云眯了眯眼睛,抿着薄唇将那个竹筒里放着的一卷信纸给取了出来。
展开一看,上面不过一行字,一眼便能看完。
可余烬云却盯着上头看了良久。
半晌,直到那青鸳嘶鸣的声音将他的意识唤回后。
余烬云这才沉着脸色将那信纸放了回去。
他看着那青鸳扇动着翅膀继续往万里的房间那里飞去后,心情有些难以平静。
于是也唤了一只青鸳过来,也写了一封信。
素白的纸张上面没有什么过多的笔墨,却硬生生地被男人写出了一抹肃杀之气。
一旁等着对方写信的青鸳也敏锐感知到了余烬云此时的低气压。
它身子抖了抖,羽毛也掉了一根下来,没敢太靠近对方。
如果青鸳识字的话?,这个时候只要稍微歪一下脑袋便能够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