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轮廓还有些青涩,却依旧能够瞥见之后的惊艳。
他听到万里推门的声音后,眼珠转了转,逆着光看了过去。
“要喝茶自己煮,我现在可能不大方便招待你。”
林晦这么沉声说道,语气听不出太大的起伏。
可万里对人情绪感知敏锐,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儿怒气。
“不用不用,我不喝茶,我就是单纯过来看看你而已。”
万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床上的少年身上。
瞧着对方被包裹的这般严实,心下不忍。
“……虚云下手可真重啊,你这伤连治愈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吗?”
“倒不是起不了作用,只是外伤大多已经痊愈,就是骨头断了几根,灵脉也才接上……暂时不能动弹而已。”
林晦面色如常,最后结尾的那个[而已]两字让万里生生噎住了。
万里有些不忍的移开了视线,起身过去帮林晦掖了掖被子。
不想他刚走过去的时候,少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
“等等。”
“怎么了?你是想喝水还是出恭?”
少年说着就弯腰准备将对方小心翼翼的扶起来。
“……不是。”
林晦沉默了一瞬,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眸光闪烁地瞥了一眼少年。
“你刚才说的是[虚云]……”
“听你这语气看起来像是和那佛修早些时候便认识了?”
这话听起来虽然是疑问句,可语气却不带一丝疑惑。
林晦很敏锐的觉察到了刚才万里提起虚云时候的神情语态,怎么看也不像是不认识的人。
没想到自己只说了一句便被林晦给觉察到了。
万里有些心虚地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面颊。
“他是之前我下山历练时候认识的一个佛修,不过认识归认识我和他并不算多熟。”
林晦听后抿了抿薄唇,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处留下一片浅淡的Yin影。
从刚才到现在他胸中都有一口浊气,倒不是因为万里或者是虚云。
他只是觉得自己以那样破釜沉舟的一招,对方却还是毫发无损。
这样一想,但凡是个有自尊心的人都不可能一下子将心里这个坎儿给轻易过去。
“林晦?”
万里见对方一直不说话,不免有些担心的开口小心翼翼地唤道。
“你别把这次比试结果放心上,输了咱们再努力,争取下一次赢回来就成。而且虚云的确挺厉害的,我和他对上肯定也够呛……”
听着万里巴拉巴拉一阵安抚自己,因为打开了话匣子,而后越说越停不下来。
林晦叹了口气。
“我没把输赢放在心上。”
“只不过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还不甘心罢了。”
少年说的这般风轻云淡,可万里还是听出了一点儿意难平的意思。
他坐在林晦床边,张了张嘴还想要说点安抚的话语,到了最后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万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第三次伸手过去,将林晦本身就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又一次多此一举的掖了掖。
“……”
林晦眼神微妙地扫了万里一眼,最后余光落在了他还带了点儿伤痕的右手掌心上。
那处伤口已经愈合了好些,只有一道痕迹。
看上去没有最开始时候那样的血rou模糊。
林晦因为受了伤,之后便被明疏给带到了主峰。
所以并没有看到之前万里和顾惊语交手的场面,他垂眸瞧了好一会儿,疑惑地问道。
“你刚才是和谁对上的?怎么力道如此之大,竟然险些伤到灵脉。”
灵脉是修者用来凝聚灵力的,因为灵脉极其重要,一旦损伤便很难愈合。
轻者修养半月,重者直接成为废人,再无仙缘。
因此通常修者都会用大部分的灵力来保护自己的灵脉,让它很难被敌人损伤到。
这也是为什么林晦瞧见了万里手中的伤会这般惊诧的原因。
毕竟能够险些伤到灵脉,那力道便不容小觑。
“对了,我忘了你当时不在场。”
少年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上的那道痕迹。
“我刚才和顾惊语对上了,就是先寒山的那个剑修。他的力气是真的大,拿着重剑“哐哐哐”的都把我的剑给打掉了……”
他简单地说了下之前和顾惊语对上时候的情况,略过了自己使用血灵的地方。
林晦听了个大概。
“原来如此。”
“我之前听桃源前辈说过,先寒山主还未仙逝的时候便以重剑闻名。如今这重剑落在了顾惊语的身上,也算是一种传承。”
说到这里,少年眨